放完鞭炮，早就迫不及待的一群人立马就围了上去。
不过还算有秩序，排队一个一个上前，拿着手电筒煞有介事的解说一番，什么种老内化、翻沙有力、正冰飘花赌高冰……
反正是搜肠刮肚的，把自己肚子里那点关于原石的词汇能用的全给用上了。
刘保笑嘻嘻的对石非羽说道：“你这料子，就凭这个热度，价格都能往上再抬半成。”
石非羽白了刘保一眼，“客户又不是傻子，来这里拿货的回去也要赚钱的。”
潘武从旁边商店里买了三条烟，给了老姜一条，又拆开一条给两个伙计一人拍了几包，最后一条全部拆散，笑呵呵的走进人群散着烟，说是大涨了给大家都沾沾喜气。
石非羽拍了拍刘保，“你瞧瞧人家，学着点，要不人家现在做的比你我都大呢。”
刘保鄙视的看着石非羽，“你还好意思说，这几个料子，加起来最少也要赚几百万了，烟都不舍得发一支，还让老潘去买。怪不得人家说老板越大，人越扣。”
“我只抽细烟，粗的我抽不惯，我怕拿出去发让人笑话。”石非羽掏出自己的细支香烟点了一根，随即又塞回兜里。
“你特么倒是给我也来一支啊。这边云烟不好买，抽惯了云烟，总觉得外省的烟香料味太重。”刘保不满的从石非羽口袋里把烟摸出来，给自己也点了起来。
“你妹呢？晚上叫她一起来吃饭，好几年没见了，她跟小哥过的还好吧？”石非羽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众人跟自己的原石合影拍摄，一边问道。
“她现在还不是边城粤省两头跑，现在专门拿成品，给这些直播间和微商供货，比我都忙。不过生意比我好多了，每次拿完货就全部被直播间借走，卖剩下的边城那边的微商也都能帮她处理了，我这个亲哥想借货拍几张照片都难。”刘保吐了口烟说道。
“没办法，现在直播间走货快嘛，是好事。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转起来，就是好事。”石非羽感叹道。
“估计过几天要让孩子和小哥一起过来这边了。边城现在几乎没有同行了。”刘保有些惋惜的说道。
“没办法，毕竟边境线太长了，不这样根本管控不住。先撑过今年吧。对了，你搬过来之后生意如何？”石非羽问道。
“现在这么多人都往这边跑，狼多肉少。要不是我自己还做些珠子往外卖，怎么撑得住，关关难过关关过啊。”刘保叹息道。
潘武见都拍的差不多了，便招呼二人过来把原石推进去继续切。
再耽搁下去，可能后天都切不完。
三人将原石推进房间，协助老姜重新固定好之后，潘武赶紧开始在刚下好的片料上画起手镯圈来。
忙活了半天的石非羽在台灯的映衬下，第一次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料子。
潘武用架子将整片板料斜立起来，然后从背后又点亮一支手电，仔细的寻找料子上的暗纹、棉筋，一一用铅笔标识出来，方便一会画圈的时候避开这些瑕疵。
毕竟正冰的手镯，但凡有一点点瑕疵，出货之后都会特别明显。
刘保和石非羽站在背后，伸手帮潘武扶住板料。
透过玉肉，看着自己影影绰绰印过来的手指，石非羽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刘保期期艾艾的冲石非羽说道：“这下胚起货的活就交给我吧，让兄弟占点便宜。怎么说都是自己人，我那工厂可是好久没接这种大活了。”
石非羽故意逗弄刘保，“怎么，刘公子现在都沦落到要凭手艺吃饭了？这活不给你……”
看着刘保有些着急和愤怒，才又接口说道：“那还能交给谁。”
潘武闻言手抖了一下，铅笔在板料上拖出长长的一道印子。转头看着石非羽，“你能不能别逗我笑。到时候手镯取出来有瑕疵，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标示完瑕疵，将手镯圈套上去，将大小圈口都合理分配出来，石非羽开始想象着成品的样子。
他咽了口唾沫，“我都有点心动了。这手镯差不多得大万一条了吧？”
潘武点点头，“差不多，批发能走到大万一条。不过看起货起不起荧了。起莹的话，谈的好可以过十，就是周期长点。这一板二十三条手镯，下面差不多还能切出六片。”
“一共一百五十条手镯。你就按平均二十条算，一条七万，也是八百万了。还不算之前那两块差点的。连边角料都算进去，小一千万了。改变命运的料子系列。”潘武有些羡慕。
石非羽嘿嘿干笑了两声，有之前的中奖经历打底，一千万他倒也还算镇定。
但是这两百万翻一千万，还没算其它那些原石，就已经是五倍收益了。
短短一个月不到，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只能说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
现在自己真想打开水切机，亲自上手上试一下。
可又有些不敢，要是真的在做梦，他宁愿让这个梦境能够再长久一些。
潘武在画手镯的时候，周围围满了各种手机以及拍摄器材，周围的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安静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将刚才石非羽和潘武的那一段对话也收录了进去。
有人咽了咽口水，小声嘟囔道：“之前好像爆出来过，这块料子底价好像是两百万。这才几天，就涨到了一千多万…………”
刘保盯着板料，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小声的凑到石非羽耳边说道：“再下一片，要不直接下一片二十二厚度的料子？边角料做一手直径二十的珠子吧。”
石非羽看着刘保，小声的说：“疯了吧！二十二的厚度，那得浪费多少料子？飘花的手镯做得太宽影响美感，上手显胖你不知道啊？”
“我有好几个客户想订制冰种飘花的男士手串。你也知道，这种等级的东西哪里会弄得到这么厚的料子。小料又怕不够，已经开价十二一串，要五串了。一片大概能出个十五串左右。保守估计，这种货色放到我这边，最少能帮你卖掉十条，剩下五条你也可以留着慢慢卖嘛。”刘保蛊惑石非羽说道。
“滚蛋！你还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冰种飘花直径二十的珠子，单价一万一颗？你去找，有多少我收多少。虽然我信息过时了，但我至少知道三年前都不止这个价。”石非羽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坚定的否定了刘保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