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的事倒不是何雨生不愿意帮忙,而是真的没办法,阎解放中学毕业之后,当时京城附近的几个大厂都不招人,而轧钢厂食堂那时需要临时工,多年老街坊,能帮一把,也就帮了。
何雨生让秦淮茹问三大妈,要不要先在食堂当一段时间临时工,如果想当学徒也可以,可是好心当驴肝肺,阎阜贵不感激不说,背后还说厨子一辈子就是伺候人的活。
现在要何雨生跑关系帮阎解放调工作,那就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阎阜贵有能耐,那就自己想办法让养猪厂放人,顺手接收一个学徒何雨生就帮,其他的肯定不干。
话何雨生说的很清楚,但是阎阜贵还是不死心,他说道:“雨生,看在大家多年老街坊的面子上,你就帮解放一次,再想想办法,只要能帮解放换一份工作,以后三大爷肯定……”
阎阜贵话没说完,就被何雨生打断,何雨生说道:“三大爷,你别说了,先听我说,你看我们多年老街坊,你来找我帮忙,都要提一瓶酒,解放的事,如果是轧钢厂或者钢铁厂,我都不会推辞,可是养猪厂我真的没关系,如果现在去跑关系,那花销可就大了,没个三两百块钱想都别想。三大爷,你好好想想花这些钱值当吗?”
听何雨生这一算账要三百块钱,阎阜贵马上不支声了,这次来找何雨生帮忙,也不是阎阜贵自己心甘情愿,而是阎解放出钱让他找何雨生,所以不成也无所谓。
阎家的家训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所以阎家自家人之间也满是算计,如果哪个子女算计了阎阜贵,阎阜贵也不会生气,只会想办法算计回去。
阎阜贵事情解决了,许大茂开口了。
许大茂说道:“雨生,你看我一直放电影,这时间长了也烦,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换一个工作。”
许大茂说话倒是委婉,说是换一份工作,但是实际上能比放映员好的工作可不多,除非当什么领导之类的工作。
何雨生想了想说道:“大茂哥,你会整理文件,写演讲稿吗?”
许大茂虽然也上过学,但是他只是初中毕业,何雨生说的,他肯定不会。
见许大茂摇头,何雨生又说道:“那大茂哥,你会生产技术吗?就像二大爷这样,会不会什么钳工,焊工之类的?”
许大茂初中毕业之后就学放电影,这些工种许大茂当然不会。
见许大茂还是摇头,何雨生就说道:“那大茂哥,你的事我暂时帮不了你,我现在只是一个秘书,我能帮你的,只是替你和领导引荐一下,其他的我做不到,毕竟我现在的工作,其实也是个伺候人的工作,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好,稍微有点差错,领导骂起来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每天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错。”
何雨生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真诚,这话何雨生有忽悠许大茂的成分在,但是也不全是假话,本来秘书就不是什么很牛的工作,只是占了能和领导说上话的便宜而已。
打发走几个人之后,何雨生总算是清净了,这一个月没见秦淮茹,何雨生也忍的辛苦,早就想和老婆亲热,但是两个孩子一个月没见爸爸,现在何雨生回来,晚上两个孩子一直不睡,哄到十一二点还闹腾,眼看今天晚上要泡汤了,何雨水还知道心疼哥哥,过来把两个小祖宗带走。
第二天早上,何雨生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还没醒,何雨生也没叫他们,倒是秦淮茹忍着全身酸疼起来给何雨生做了早饭。
何雨生憋了一个月,昨天晚上折腾了秦淮茹半晚上,这里就不得不说,那张瞎子给的药方确实不错,何雨生喝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效果显著,何雨生昨天晚上也基本上一晚上没睡,这第二天起来,除了觉得腰酸之外,精神倒是很好。
秦淮茹看着何雨生吃早饭,随口说道:“雨生,京茹问大哥对她有没有那心思,听京茹的口气,她好像对大哥印象很好,我觉得只要大哥点头,这事保不准能成。还有京茹带口信过来,说想到城里待一段时间,雨生,这事你看怎么办?”
听秦淮茹这么说,何雨生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老大的心思恐怕不在京茹身上,他这人心里瞧不上农村户口,何况他不是看上学校那什么老师吗?现在他们处的怎么样?”
秦淮茹说道:“你是说学校的冉老师吧?人家冉老师没看上大哥,两人成不了。所以太太那天提起京茹,太太恐怕还是希望我把京茹叫到城里。”
何雨生想了想说道:“这事我劝你还是别参合,老大天天和郭彩霞不清不楚,你妹秦京茹如果真和老大好上,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你妹少不了埋怨你,何况我这段时间不在家,家里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怕你应付不过来,所以就算要让京茹来城里,最好是年后我在家的时候,再让她过来住几天。”
说到这里,何雨生想了想说道:“家里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抽空回来一趟还是可以的。淮茹,你也在院里待了不少年,知道街坊邻居习性,以后院里闲事少管,真有为难的事,就往我身上推。”
这何雨生回一趟院里,忙着应酬,丁秋楠回机修厂,就忙着找人帮忙。
这丁秋楠父亲,当年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人家正经医学博士出身,可是个老医生,只是年龄大了,现在退休在家待着。
这老头子也是闲不住的命,在家里待的不自在,听说崔大可有人脉,居然和崔大可说起这事。
崔大可当时正追求丁秋楠,未来老丈人的事,他肯定尽心尽力的帮忙,这不就安排在机修厂的医务室上班。
机修厂人不多,就一千多人,医务室就三两个人,丁秋楠父亲占了人家名额,现在有风声崔大可正在被调查,居然就有人直接写了举报信,把这事给捅上去了。
其实像丁秋楠父亲这种老医师,在现代肯定被许多医院抢着返聘回去,人家到机修厂医务室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现在这个年代,太多半吊子医生行医,就拿当年给何雨生看病那医生,这就是个半吊子,看不出来是什么病,你实话实说算了,最后给人瞎说一通,搞的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人都把何雨生当病人。
这企业单位用人,本来就自有一套规矩,崔大可当时把丁秋楠父亲安排到机修厂医务室也确实有违规操作。
所以在崔大可被抓之后,丁秋楠父亲也被抓了,说是怀疑丁秋楠父亲行贿崔大可。
而巧合的是,丁秋楠今天到家的时候,正巧是机修厂抓崔大可的时候。
丁秋楠正在家里陪父母说话,机修厂保卫科直接来人把丁秋楠父亲带走了。
丁秋楠人漂亮,性格又冷,这种人是很难交到什么朋友的,平时大家可能丁大夫,丁医生叫的亲热,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大家最多就是摇旗呐喊两声,根本不会真心帮忙。但是也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南易。
南易早前一段时间和丁秋楠处过一段时间,后来有崔大可捣乱,加上丁秋楠对南易有误会,两人才分的手。
南易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惦记丁秋楠,知道她父亲出事之后,想尽办法想帮忙,但是效果不大。
说起来南易厨艺不错,在厂里也很受刘厂长重视,但是南易这人不太会做人,有时爱较真不说,嘴巴也毒,有时不知不觉就把人得罪了。
所以南易在机修厂关系是有,没事还能去厂领导那里顺点茶叶什么的,但是这些关系都不足以让厂领导为他的事出头。
这不丁秋楠父亲被抓,南易找过刘厂长,想让刘厂长出面把人放了,但是刘厂长官面话一说,南易就主动退走了。
丁秋楠见南易没办法帮到她父亲,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何雨生,只是她知道何雨生进城了,但是具体住哪里却不知道。
其实何雨生名声很大,只要去轧钢厂一问,基本上就可以问到何雨生家的地址。
这丁秋楠可能是着急糊涂了,居然没往轧钢厂想,没去打听何雨生家住哪里,而是用了一个笨办法,就是一早去路上堵何雨生。
这方法确实笨,但是有用,这不就堵到何雨生了。
何雨生看见丁秋楠站在路边,他还以为丁秋楠是准备搭顺风车回钢铁厂,哪里想到是为了让他帮忙救人。
看丁秋楠满脸憔悴,何雨生倒是不好直接就拒绝,这事对他来说就是小事。
丁秋楠父亲又不是真的给崔大可什么好处,这事其实只需要等两天,等保卫科查清楚,自然也就会把老爷子放了,这丁秋楠就是关心则乱。
所以这事对何雨生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跟张传杰打一个电话,把这事一说,基本上丁秋楠父亲就放出来了。
但是何雨生想着,既然要帮忙,那随便打一个电话,怎么能显出自己诚意,这事自己出面去办,那这人情才够大。
所以何雨生干脆开车回城里,先给张传辉打了一个电话请半天假,然后带着丁秋楠回了四合院,从家里酒柜摸出两瓶好酒,然后直接去了张传杰家里。
在车上何雨生说道:“这个丁医生,一会儿我带你去机修厂张副厂长家里,他是我老上级,以前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和我关系很好,一会去了张厂长家里,你把你父亲的事一说,只要是真的没给崔大可什么好处,那你父亲这事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今天就应该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