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姐妹几个一个个沉着小脸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气的门里的妇人又是咣当一声踢翻了一个木桶。
山脚上,筱满眼见着家里的姐妹们都忙碌着挖野菜捡柴火,就自己悄悄的溜了。
来到小溪边,正琢磨着以后养鸡一天能吃几个鸡蛋的时候,小草走过来了,看到筱满在这先是一顿脚步,低着头似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走过来,以往她都是找没人的地方自己干活的,因为村里的人都嫌她晦气,也怕他们家的爹娘找不自在,但是这次没有,她思考了一下,而后鼓起勇气慢慢的向着筱满走来。
”是你,你这是咋了?“筱满感觉背后有人,一回头就见到青着一只眼框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小草端着一个大木盆,里头放着的是男人的衣裳,显然是他那几个哥哥或者他爹的。
见筱满见她过来没躲开小草心里松了口气,又听到她问自己的伤,差点红了眼眶。
村里的大人孩子都躲着她,生怕跟她扯上关系,她刚才真怕周家这丫头也会这样。
”我三哥打的,他让我给他洗衣裳,我先去捡了柴就惹火了他。“
筱满翻白眼,什么先捡柴惹火了他,分明是借机出气,这三个胖子太气人了,家里穷成那个样,还能将自己吃的这么胖,这得在村子里劫了多少人填自己的肚子。
”要是我才不给他洗衣裳,就让他光着,也省的整日里穿的人模狗样的出来惹是生非。“筱满口气十分不好。
小草苦笑,那她会被打死吧。
”你就这样,早晚有一日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卖了,为啥不为自己打算打算。”筱满有些不理解,要是她在这样的家庭里,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暴走吧。
“为自己打算打算?”小草不明白。
筱满从怀里掏出了那时去镇上爷爷给她买的灶糖,拿出一颗送到了小草的嘴边,小草下意识的张嘴,一股从没吃过的味道在嘴巴里散开,甜的味道,从嘴里蔓延到了心里,可她还是不自觉地觉得眼眶酸酸的。
“我应该怎么做?”
小草眼神迷茫看着筱满。
“我也不知道。”筱满摇头,可是我想如果是我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让他们不能随意打骂我吧。
那应该怎么办呢,应该是比他们还凶吧,她记得当初她最怕她娘,可是后来发现,她娘怕她爹,因为他爹更凶。
筱满见小草眼神空洞的蹲下身洗衣裳,摇摇头往家里走去了,这种事情她没经历过,似乎没什么发言权的,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她不知道小草会怎么做,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吧。
小草洗完了衣裳在抬头的时候发现筱满已经走了,她端着木盆往家走,心里打定了个主意。
回到家,筱满看见了几个看起来有些疲惫又有些神采奕奕的汉子,就是她爹和叔伯们。
“爹,我们今天都打听好了,也下了定,我明儿一早就去镇上将两个孩子叫回来吧。”周久河冲老爷子说。
“嗯,家里头的大事,孩子们大了应该参与。”老爷子点头。
“跟大爷爷家说了,明儿他们都会过来帮忙的,木头也定了大梁的木头是黄松的,正好他那里存了几根,就让我们都给定下了。”
老爷子点头,几个儿子都已经能主事了,他也很放心。
这边热热闹闹得商量建房子的事,那边杨赖头家。
“我说这死丫头片子今天咋回事,自打下晌回来就没个动静,还总拿眼角扫人,怪慎得慌的。”三胖子拉着他二哥有点毛毛的说。
“啥咋回事,她不就那样,哪天有动静了?”二胖扫了小草一眼,不在意的说。
“也是,这死丫头成日里阴阳怪气的,我看她又欠揍了,本来长得就不咋地,这整天没个好脸色更是让人厌烦。”三胖子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是狠。
小草就在一边收拾厨房里的草垫,这就是她平时休息的地方,一堆干草。
入夜,三胖正睡的熟,突然脖子上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
他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可是这凉飕飕的感觉更明显了。
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又用手往脖子上摸过去,这一摸心里突然一紧。
这冰凉坚硬的东西,咋好像是刀子呢,一个激灵醒过来,就看见小草瞪着两只眼睛站在那,手里握着一把生了锈的菜刀,正卡在他的脖子上,开始的紧张害怕再看到是小草的时候一下子变成了愤怒,就要怒吼出声。
小草心里也有些发虚,很怕他敢出声来吵醒了别人,手一伸捂住了三胖的嘴,恶狠狠的说:“别出声,要不我抹了你的脖子。”说着还紧了紧手上的刀、
感受到了刀子贴紧了脖子,那刀刃已经卡的他脖子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了,三胖子又怂了,眼神惶恐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来。
小草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来,这种感觉似乎叫痛快。
“我告诉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手的话,睡觉都给我睁只眼,否则我要了你的命。”小草声音冰冷,眼神冷漠,再加上脸上的伤给人一种心底发寒的感觉。
三胖心跳的厉害,手心冒汗,腿也有些发软,一听小草这么说,立刻点头如捣蒜,声音颤抖的说:“我以后肯定定不招你了,你把刀子拿开。”
小草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怂样,心里畅快多了。
“我告诉你,别想着以后再报复我,就是我死也要拉你一个垫背的。”
“反正你们总是贱丫头贱丫头的叫我,我就是贱命一条,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给我陪葬。”
三胖心里发虚,这死丫头不是鬼上身了吧,这恶狠狠的样子。
“我,我知道了,以后不招惹你还不成么。”
小草其实心里也是虚的厉害,他不知道现在要是她三哥真的硬气的嚷嚷起来,她会不会真有勇气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