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昨夜的纵火案,唐家还邀请自己赴宴,任云敌就知道这宴不好赴,自己还不得不来。
当看到唐经天望向自己时,任云敌就知道,唐经天是要自己在花失容拜师魔兽一事上有所表态了。
支持唐经天,就跟申忌昕站在了对立面,若不明确表态,于已就任城主一职的职责不符,最后的结果,势必造成唐经天将花失容之事公之于众。
以人类对魔兽的仇恨,自己身为人类的父母官,保境安民为首要责任,却不能在此事上有个明确态度,就是同情魔兽,是政治不正确,这可是官场大忌啊!
私下里,唐家势必会大做文章,以其家族的影响力,鼓动民意,自己的前程势必会大受影响,十来年在天宝府的苦心经营,一朝崩塌,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任云敌有种牙根痒痒的感觉。
唐经天倚老卖老,在自己的顶头上司特史戴风宁面前,跟自己尽情阐述着明情大义,这只老狐狸,一现身就不干好事!
任云敌忽然有种被要挟的感觉,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被唐经天牵着鼻子走,而且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再一次,任云敌对自己没有掌控的事情,心生怨尤。
最终,在政治前途跟得罪申忌昕这件事情上,任云敌很自然地选择前者,虽然他心里很不情愿这样被动选择。
任云敌不动声色地清朗一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唐老所言极是,一个魔兽为何要收一个人类为徒,其中确实透着怪异,不可不察。”
唐经天捋须含笑,得意之情不言自明。
而下首陪坐的唐风行也是暗自长舒口气,暗道还是父亲棋高一招,知道在前途跟前,任云敌会有聪明的选择。
“申将军,我不认识那个叫花失容的,对他也毫无成见。”
唐经天面对申忌昕,微笑着侃侃而谈,“就在昨天听得他的传闻时,也是毫不在意。但昨夜天宝府四处着火,城主府四下侦辑,至今尚未有任何线索,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有何奇怪的?”
申忌昕冷笑,“被烧的是你唐氏的店铺,抓不到凶徒,却拿我的军士说事,你老脸还要不要了?我都替你害臊。”
摆明了,唐氏一族就是针对花失容,此时申忌昕哪还有好脸色?说话语气间火药味十足。
唐经天却不生气,转首任云敌,“任城主,猎杀魔兽,保护家园,是我辈武者毕生之心愿。
花失容是否与纵火案有关,抑或是受到魔兽控制,扰乱我人类生活秩序,所有的一切,我等全然不知。
现在,花失容正在参加炼体圣地的比试,其背后有无阴谋诡计,对人类的危害几何,还需府衙细究才是。”
这是要将花失容交由城主府审讯了,唐氏并不插手。
唐经天这一手甩得漂亮!
你申忌昕不是说我唐家以莫须有的罪名报复花失容吗?
那我唐氏一族就全身而退,袖手旁观,全程交由城主府审讯,你申忌昕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这件事情上,任云敌完全被动被唐经天摆了一道,完全拒无可拒,还得装作心甘情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