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名右军跟府军的新军,以及前来支援的制药系的学员,这会儿尽数不能自由行动。
如何在阵法破裂之前,安全地将他们送入城中,是司徒无喜跟严千里最为头疼的事情。
司徒无喜虽然不惧这些陷入魔症的魔兽,也只是自保,却无力顾及这些新招收的新军。
但是,要让他就此放弃这百余条生命,不但军规不允,十数年坚守的人伦规范,也不允他这么做。
阵法距离城门只有二十余丈远,但就是这二十余丈内,却已被魔兽挤得密不通风。
司徒无喜望着这短短二十丈的距离,平日里,这原本算不上距离的二十余丈,这会儿,却成了一道烤究灵魂、遵守信条的人生考题,坚持还是放弃,声声撞击着他的心神。
司徒无喜默然、沉思,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花失容,他此刻就站在距离城门最近的壁障处,一直盯着这二十余丈的距离。
近在咫尺的魔兽,张开血盆大口,作疯狂嘶吼状,自口中滴落的、成珠琏般的涎液,清晰可见。
二十余丈不算远,可这段距离内的魔兽却是最可怕的。
受到啸声的刺激,此刻,它们迸发出远超自身一倍的实力,恐怕已不逊于武生境后期。
它们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阻断了这二十丈距离的联通。
司徒无喜走近花失容,看着这个出神的少年,心底忽然生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小子或许有办法!
司徒无喜就这么盯着花失容看,似要将他看透。
这个少年给他太多惊喜:同境界无敌,跨境界猎魔,能稳妥地调配全伙,掌控全局,那扰人心智的啸声,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
这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吗?如此种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你有什么想法?”司徒无喜靠近花失容。
花失容回头见是司徒无喜,忙施了一礼,“我想我要是能前进十丈余,有一个三尺的独立的空间,三息之内不被打扰,我或许有个办法。”
“说说看!”司徒无喜赶紧问。
花失容想了想,手婉一翻,微不可察地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个阵基来,“这是一个‘五马分尸阵’阵基,我会在冲入魔兽之中后迅速激发它,让它成为攻击阵法。
然后,我会将它扩展到城门口,到时,我们将人全部转移到‘五马分尸阵’中,就可以入城了。”
司徒无喜越发看不明白花失容了,手中居然会有市面上难得一见的阵基,而且是攻击型的阵基。
要知道,即便是防御型的阵基,在市面上也是甚少出现,一旦出现,就会引起轰动,无不使得强者竟逐。
防御型阵基相较于攻击型阵基,相对而言要简单些,一旦施展后,就不能移动,只能按照阵基在构造时的设定,伸展收宿。
伸展距离越宽,防御能力越弱,如同一个吹涨的气球,过了宿张极限就会爆炸一样。
攻击型阵基可以移动,因而,它的阵基较之防御型更复杂,阵纹更繁复、细密,对阵法师的要求更高,非一般阵法师就能制造的。
制造不易,要求又高,如此一来,市面上更罕有出现了。
想不到小小一个少年手中居然收藏有一个,岂不让人惊奇?
花失容也不想暴露自己有阵基的事情,现在情况紧急,不是犹豫的时候,活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