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托尼老师没有说实话。这幅画上还是有光屁股的人。
不过,不是公使夫人,而是那个小婴儿。
画面上,一位身着淡绿色华丽裙装的金发女子在中心,手上抱着一个颜色出入比较大的婴儿。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位痛痒黑皮肤的女子,身穿朴素一些的衣裙,看起来像是贴身侍女。
她们三人身处一座凉亭之中,白色的格栅上爬满了野蔷薇的花枝。粉红的花朵映衬着丰腴美丽的贵妇人,说不尽的人间富贵花风情,同时也显得她手上的婴儿……颜色更加不对。
托尼老师看了一眼画,颓然捂住了脸。
纪戎充满安慰地拍了拍托尼老师的肩膀,柔声道:“其实……没那么黑吧?会不会是画家的手法问题?或者是当时的光影布局?那天的天气您考虑了吗?阴雨天的情况下,你们鹰吉利人会不会黑一点?我看我们太医院的汤杰利在阴天也没有很白。”
托尼老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请您摸着您的良心再说一遍!”
纪戎道:“那……行吧,是有点黑。不过汤杰利晒过也是比较黑的,呈现出一种红色,退了之后又有点偏棕。”
托尼老师哭了:“您再摸摸良心,我让您再重说一遍!”
纪戎:“行吧。您这小公子挺黑的。不,其实是很黑……应该说,是真tm黑啊。”
托尼老师老泪纵横。“没错!就是这种程度!‘真tm黑’的程度!”
纪戎又给托尼老师倒了一杯那种黑色饮料。“喝一口吧,缓缓。”
托尼老师拭干泪珠,接过杯子:“我的儿子像这咖啡一样黑,我的心也像这咖啡一样苦。”
纪戎道:“能理解,不过这件事在下还是觉得不能马上下定论。”
托尼老师道:“为什么?”
纪戎道:“因为还需要更深入调查啊。您夫人也是有头有脸的淑女名媛,万一这其中真的有误会,岂不是坏了尊夫人的名声?何况您本人在鹰吉利与大胤都是高端人士,更不可铁口直断。比如我就见过许多婴儿,生下来一头金发,皮肤素白,看着像英吉利人,其实是‘白化病’。或许,你们大鹰也存在‘黑化病’呢?”
托尼老师又哭了:“小纪大人,您真好。虽然没听说过‘黑化病’,但只有您现在还这样为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