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苦笑。
这个答案,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既然选择了程忆寒,那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反正其他的路,也都是死路。
“那下官还有一个请求,烦请督主允准。”秦瑞道。
“说来听听。”
秦瑞道:“说来惭愧。家中父母只有下官这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下官已经打算誓死追随程督主,虽然九死不悔,但终究是不孝父母。恳请督主让下官给二老留下一个孙辈,再为下官净身不迟。”
程忆寒大笑:“秦大人这是在向本督要女人?”
秦瑞摇头:“非也。下官有个多年的侍女,本打算收为通房,但一直忙于政务,未曾……”
程忆寒扬了扬手:“秦大人不必再说了。事已至此,留下什么一男半女也没有意义了。”
秦瑞惊讶:“督主何出此言?”
程忆寒笑容温润:“因为秦大人的父母已经去了啊。”
秦瑞的嘴唇一瞬间失了血色:“您说什么?”
程忆寒依旧保持着笑容:“秦大人的父母,此刻应该早就双双上路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奈何桥边排队领汤了。?不过不必担心,你那个侍女也陪着二老呢,路上起码有人照应。”
秦瑞眼底一瞬间充满了血色:“难不成,是督主……是您!!”
程忆寒噙着笑:“没错。刚才本督已经说了,‘秦瑞’已经做不得了,得改个身份,抛弃以往的一切。这‘一切’,当然也包含秦大人的生身父母。”
秦瑞怔怔望向程忆寒,忽然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嘶吼,被两名署员死死按在地上。
程忆寒面不改色:“这二老若留着,以后免不了被梁尔诚捉去拷打折磨,调查你的下落。本督这也是为了二老着想,给了他们最痛快的死法。秦大人不妨琢磨琢磨,到底如何为妙。”
秦瑞疯狂地喘息着,头上迸出如雨的汗珠。他的脖颈上青筋乱跳,仿佛被架在火上生生炙烤一般。
程忆寒咬了茶水,走到一边坐下,不紧不慢地呷着。
整整两炷香的时间过去,秦瑞中间昏死过去几次,又挣扎着清醒过来。
等到最后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脸上病态的潮红终于褪去。
他的嗓音变得陌生而粗哑:“谢……谢督主仁慈!”
程忆寒点头:“从今日开始,秦大人便是无牵无挂了。”
秦瑞顿首不语。
“听说秦大人表字‘呈祥’。”程忆寒笑道。“是个好名字,保佑秦大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从今往后,秦大人不妨将那‘呈’字改了,跟本督一般姓程。”
秦瑞抬起脸来。
“以后你便叫做‘程祥’了。”程忆寒双眼微弯。“对外便说,你是本督早就认下的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