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中,传来了一声被压抑的惨叫。
纪戎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几乎就在同时,头上明显肿起来一个包的陆老哥从草丛中冉冉升起。
“敢袭击本王,信不信我杀了你——咦?!纪兄!!”
纪戎目瞪口呆地看着头上顶着大包和草叶的陆老哥。“宛陵郡王?您在这儿干嘛?!”
陆老哥一把捂住纪戎的嘴,把她拖到黑暗的角落中。
“纪兄,你那个大嗓门能不能收一下?本王的老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两人终于在一个墙角站定。
纪戎挣脱了陆老哥的钳制,小声吼叫:“王爷,您别怪微臣啊。谁让您自己藏在草丛里的?微臣见识短浅,怎么可能想到草丛里藏了个王爷?”
陆老哥道:“你以后得打开思维,进行一些更开阔的思考。比如,为什么草丛里就不能藏着个王爷呢?”
“因为除了贼人,一般根本不会有人藏在草丛里。”纪戎大义凛然地回答。“您自己说说,大半夜您藏在贤妃娘娘帐门附近的草丛里是做什么?”
陆老哥一脸羞涩道:“你这不是都已经点题了吗……还问本王干啥。”
陆老哥的脸皮厚度,让纪戎打心底里觉得感动,让她一动都不敢动。面对这种毫不掩饰自己的男人,纪戎能说的,唯有“佩服”二字。
“所以您是为了来偷看贤妃娘娘才大半夜潜伏至此的吗?”纪戎问道。
陆老哥十分严肃地摇了摇头:“原来在纪兄心中,本王就是这种痴汉吗?”
“是的。”
“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说。”陆老哥凶神恶煞道。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是痴汉,您也不会是痴汉。宛陵郡王乃是微臣平生所见,最为堂堂正正的男子。微臣一见郡王爷,如同见到太阳一般,除了膜拜,别无二话。”
“没错,你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准确。本王就是这样优秀,这样光明磊落的男人。”
“……”
“不过本王发现了一件事——纪兄啊,你是不是没有心仪的女子?”陆老哥突然画风一转。
纪戎懵了一下,完全不知道陆老哥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呃,对。”
她当然没有心仪的女子。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心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