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 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我爱主, 为何任我身边爱人, 离弃了我下了车,你怎可答允?”1
青峰大辉猛地一拉手刹, 只听极短促的一声“咔嗒”声, 汽车便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进了划黄线的车位, 一旁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则由于惯性而随着车身向前一冲, 背部因保险带的束缚重重地撞在了座椅上。
我们到达了海关总署。
后背并不是很疼, 但很突然,像是平滑光洁的塑料薄膜上凸起的一串串小气泡,微不足道, 却令我无法忽视。
虽然他很快道歉, 我也说了没关系,但无形中, 就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在出示异能特务科证件后,我们两人被值班的工作人员领到一间待客室稍作等候,我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对方递上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里面的温水, 青峰则是一个人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非常单调的房间, 地板是白色大理石, 刷着白漆的墙面上没有一丝装饰物,显得十分寡淡,唯一有点新意的则是摆在窗台上的一盆细细矮矮的文竹,但因疏于打理,大半簇毛状的叶片都变成了枯萎的土黄色。
这时,门被推开,一位穿着一身深蓝色裙装制服的年轻女子踩着细高跟鞋“嗒嗒”地走了进来,她身材丰满、容貌上佳,波浪状的金色蓬松卷发齐肩,将怀中抱着的一叠厚厚文件放在桌上后,她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这是关于此次事件的全部资料。”
站在窗台旁的青峰大辉走了过来,他伸手拖过文件,弯着腰随意地翻看了两三页,抬头问道:“货船是什么时候入境的?”
女人报出了一个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五十左右。”
“当时没有检查吗?”他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闻言,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自然起来:“呃……”,女人犹豫了很久,最后也只是含糊道:“这家公司是在白名单内的,所以……”
所以没有检查。
“白名单”也可理解为保护伞,水至清则无鱼,掌握来往国际贸易大权的海关总署自然不可能从上到下都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所谓的“白名单”就是给日本国内那些有钱且势力庞大的商人留下的一条“合理”通道。
“那为什么现在又发现了呢?”青峰合上了资料,站直了身子,他大约一米九的身高无疑给了对方非常强大的压迫感。
因为近来入夏后气温升高的缘故,在开车开到一半时,他就脱掉了警服不透气的厚重外套,顺带着扯掉了领带,将袖口撸至手肘处,里面只留了件浅蓝色的衬衫。
他似乎非常怕热。
在脱去了那层束缚后,青峰大辉身上所独有的个人特制彰显地更为明确:他应该是年轻冲动、桀骜不驯的,无论做什么都有一股冲劲,那种绝不认输、顽强奋斗至最后一刻的精神能够让你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便能充分体会到。
但他居然是个警察,是一个在体制内老老实实遵守规则的公务员。
当然,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他都是肆意张扬的,比如开机车上班、办公时间忙里偷闲看艺术杂志、从来不肯好好穿警服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