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 阵阵敲击声作响,伴随着一阵咔擦的碎裂声,一把矿工锄头的柄断裂了,一时间一个男人愤怒不已的一脚踢在了坚硬的矿石上,他痛苦的捂着身体,随后蜷缩了下来,四周围都是在干活的矿工,穿戴着一些简易的防护措施,没有人理睬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处。
卢金感觉到一股热流,伤口又渗出血液来了,没有任何的医疗,没有休息,在来到矿山三天后他就被迫下了矿坑开始挖掘了起来。
“混蛋,混蛋”
卢金破口大骂起来,但没有人理睬卢金,甚至是过去和卢金共事过的人也不再理睬卢金了,他的下场很明显,只会一点点的死去,最后会死在这个矿山上。
短短的几天里就有五个人死掉了,死因不明,或许是过度劳累,或许是因为过去的顽疾发作,死者都是一些老人。
今天是11月11日 寒冬城里发生的一切,已经通过一些进入的人传了进来,卢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经常会骂骂咧咧,甚至会和人动手。
只不过很多人都不愿意理睬他,他背地里策划暴动的事已经败露,而核心团伙的30多人全都被绞死了,武器全数被没收,很多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惧意,在那座称之为寒冬的城市里,在那位女王的执政下。
一股无形的恐惧正在整个镇子里蔓延开来,被送到矿山来的不少人都在说着为什么会被送进来,有人因为和人发生了争端,结果大打出手,两边的人都被送了过来,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惩戒劳作。
有人则因为没有认真的工作,导致工作没有完成,有的则是偷拿了一些食物,而有的则是进入了不被允许的地方。
许多事情在很多人看起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矿山里有着极为严苛的劳作标准,每个人会得到一个袋子,在装得差不多后可以提上去,每天都有定额,如果完不成定额的话,第二天还有一次机会,第二次完不成的话,当天必须的完成定额,才能够休息,这样下去的话,人的身体是很难支撑住的,早上会有一个土豆,午餐是干面包,晚餐则是干面包陪洒了一点点蔬菜和动物油脂的汤。
每天都可能会有人倒下,早晨8点就必须开始干活,中午吃过东西最多休息半小时,又得开始干活,一直到晚上7点才能够休息。
饥饿和寒冷是这里的常态,过去的矿坑因为是机械工具开采,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平整整的,但现如今矿坑的开采场四壁已经变得崎岖不平。
每天每个人需要完成100公斤的量,完成量的人基本上都会选择提早休息,等待着吃饭,只有一些身体还算壮实的人能够提前完成,很多人可能需要干到晚上九点才能完成。
卢金已经筋疲力竭了,上去一趟需要爬一两公里才行,他一次性最多只能够带10多公斤,要来回十多趟才能够完成量。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卢金笑着说道,但没有人理睬他,还是在一如既往的挖掘着。
“大家的脑袋都有问题了,明明是这种被诅咒的世界,我们明明可以共存下去的,只要每个人相互理解一点。”
“哼,卢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
一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过去卢金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里的,每天吃着最优渥的食物,吆五喝六,还用食物每晚换不同的女人为他服务。
卢金步履蹒跚的站起身来,但一个趔趄他马上跌向了一个人,眼前还在挖掘的男人马上让开,卢金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一时间哄笑声四起,卢金支撑起身体来,扶着岩壁一步步的走了起来,脚上只能够让他们正常行动的脚镣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要去哪卢金,完不成工作可是连吃饭都困难。”
有人提醒了一句,声音在矿坑里回荡着,卢金笑了起来。
“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等”
卢金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还在嬉笑着的人,他本想要告诉他们,他只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等他们。
终有一天这个地方会有很多人的,卢金也听说过他们被送来的理由,现在寒冬城想要快速大力的发展,开采这座矿山是非常有必要的,也是能够最快速发展城市的手段。
卢金一点点的朝着陌生的隧道走了进去,他已经累了,活下去已经没太大的意思了,找个地方安静的等死才是自己现在该做的。
头顶上的照明灯的光芒忽闪着,卢金看着眼前黑暗的矿坑,散发出一股股异味,如果长期在这种环境下干活,就算不被病死,也会因为长期接触矿坑里的这些金属物中毒死去。
渐渐的卢金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一间屋子,门好像被吃掉了一半一般,被什么东西咬过,卢金捏着鼻头,刚走进去就看到了一句干瘪的尸体,黑暗中一阵窸窣声响起,卢金刚看过去,在光芒中,一抹黑色的烟尘便冒起,卢金微笑着坐了下来。
这种让人类变成怪物的寄生物竟然还在这个矿坑中存活着,卢金静静的看着阴影处隐约可见蠕动着的黑红色触须,头顶的照明灯熄灭的时候,就是他死亡的时候,这些寄生物应该会一口气扑向自己,把自己吃掉。
卢金静静的按着脑门,回想着这几个月来的一切,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卢金笑了起来,过去卢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过着普通的校园生活,直到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也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在混乱中茫然的哭泣而已,直到遇到了镇压骚乱的格里他们。
后来便一路稀里糊涂的和格里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一路上格里教过卢金很多东西,他也很认真的听从格里的,卢金发现了过去很多不知道的事,也从沉闷而乏味的生活中解脱了出来,一路上求生的新鲜刺激感让卢金很信任格里。
来到这里后虽然发生了不少事,但卢金始终认真的执行着格里委派的一些工作,所以他能够带领很多人。
“那个混蛋女人!”
卢金敲击着墙壁,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苏西的关系,从未享受过女性温存的卢金,在那个女人的诱惑下,卢金给了女人食物,答应了她的要求,没有杀死那个感染者。
从那时候开始卢金的心态就发生了转变,他开始变得不太认真了,也纵容手底下的人做出和自己一样的事,每天都沉溺在女人的怀中,因为这是过去经常被人骂作娘炮不会有女人接近的卢金从未感受和体验过的新鲜刺激事物。
一想到那个歹毒的女人,卢金就气得牙痒痒,苏西总是会给自己一些建议,而卢金也挺进了耳朵里。
甚至那个女人会为了报复一些戏虐调侃过她的人,让卢金帮她狠狠的以各种缘由揍那些人,而苏西也变着法的让卢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乐趣。
卢金就好像着了魔一般,对那女人的一切听之任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被点燃的执政所,以及外面暴怒的人群。
灯光有些刺目,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卢金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心里也知道,不应该这么对待别人,很多时候卢金也不太愿意粗暴的去对待他人的。
“那个女人”
卢金感觉到了心底里的一股酸楚,他很清楚自己大概是爱上那个女人了,才会对她的所有要求都全盘答应,而且不准任何人碰苏西。
只不过这个女人每次只有在屋子里的时候才会温柔一些,到了外面基本上见面她都不会理睬自己的,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卢金仔细想想,这个聪明的女人不过是在不断的利用周围的人而已,很多次卢金都见到其他的男人在和她打情骂俏,而她总是会装出可怜无助的模样来。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仓库里那个半死不活的感染者送一些吃喝的东西,每天都会过去,在谷仓里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