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很有自知之明。
剧情时间,除了小声讨论,绝不哔哔,影响其他人观看剧情的体验。
他们放下武器,盘坐在地,终于跟大祭司差不多高了。
大祭司丝毫不在意恩赐信徒的动作,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讲述中,面色时而痛苦,时而虔诚的诉说着,姜柯部落被神明注视的历史。
“当祖先们为了躲避地表的捕食者,他们误闯入了部落现在居住的洞穴中,但没想到这个洞穴的附近便是荒芜,即使捕食者也因为畏惧而不再追逐他们。”
“祖先们获得喘息的机会,但也看到了生命的末路,因为荒芜随时都会扩张,毫无悬念的吞噬掉他们。”
“在惶恐不安中,他们在洞穴里度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月。”
“直到某一天,荒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出了洞穴,那一天,归宿洞窟开始传出无尽的嘶吼与呓语,生活在黑暗中的祖先们那时才发现,高处的墙壁上,居然还有通向另一个空间的通道。”
“当时部族的族长,孤身闯入了洞窟之中,以求为部族找条生路。”
“也是那一天,族长激动又虔诚的归来,告诉族人们,姜柯部落获得了大地之母的注视,他们被神明庇佑了。”
“那一天,是族长成为首任大祭司的日子,也是部落的神降日。”
“这些都是记录于大祭司书中的内容。”
姜塞利尔似乎回想起了自己跟着前任大祭司学习史书的时光,她的笑容渐渐有了温度。
“姜柯部落从神降日开始,在洞穴中定居下来,并不断发展壮大。”
“而那个传来嘶吼声的洞穴,也被首任大祭司划定为族人的墓室,他说,作为大地之母的信徒,死后应归于母亲的怀抱,消失于大地之上。”
“自那时起,归宿洞窟便成了姜柯部落的墓室,放入其中的族人遗体确实消失了,而每次遗体消失后,洞穴内的嘶吼声都会停止一段时间。”
“大祭司说,那是母神接受了族人们最后的生命献祭,感族人所想,再次短暂的镇压了荒芜,母神在庇佑祂的子民。”
“每一代大祭司在当选时,都会收到来自上一代的神谕,这条神谕的内容是,除非姜柯部落面临灭族之危,否则,包括大祭司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深入归宿洞窟,惊扰母神。”
“当部落真的出现了危机,只有大祭司一人,可以进入洞窟,祈求母神庇佑。”
说到这里,玩家们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太对劲了。
显然他们在通道内爬行的时候,并没有感应到异常,也没有感应到如同恩赐大厅里那种直撼心灵的神明伟力。
钩子哥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就见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墙壁。
通向姜柯部落的洞口所在的墙壁。
“卧……槽……”
“咋?”深情猛然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钩子哥站起身,伸出手来对着深情道:“照明枪。”
“早都用光了。”
“快点,头发变一个。”
深情打量了钩子哥半晌,还是现场薅了一点头发,变出了一把照明枪。
这一切,姜塞利尔都看在眼里,她的眼神中,渐渐有了光。
钩子哥拿起照明枪,朝着石壁的顶上扣动扳机。
刺眼的光源抛出,将整面墙照的纤毫毕现,钩子哥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其他的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声不吭的坐了回去。
“啥情况,说说啊钩子哥。”
钩子哥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能是,也不必是姜柯部落故事的讲述者,他只是示意深情继续听。
玩家们重新坐定,姜塞利尔便再次开口道:“当你们,姜柯部落尊贵的客人,黑暗的驱逐者,恩赐的追随者,虔诚的神明信徒们通过归宿通道来到部落时,我和柯塔姆便意识到了归宿洞窟的异常。”
“嘶吼声消失了,但族人的遗体并未归于大地。”
“母神没有接受生命的献祭,这是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你们说,归宿洞窟通向的是充满捕食者的洞穴,这跟姜柯部落的认知完全相悖。”
“因为归宿洞窟深处,应该是大地神殿在现世的投影,是虚无的神界降临之地,是母神注视我们的地方。”
“那不应该是连接现世某个地方的通道啊”
姜塞利尔的眼神失去了光彩,充满了迷茫。
“哪怕哪怕你们说归宿洞窟的尽头是荒芜,我都会相信那是母神镇压荒芜的地方,但黑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疑惑,我恐惧,我心里生出了对神明不敬的念头,我无法再以虔诚的敬神之心安抚族人。”
“这是姜柯部落面临的危险,是有关信仰的冲击,我作为大祭司,不能任由混乱滋生,所以我遵照大祭司书的指引,来到了洞窟之中。”
“然而,你们所说,都是对的”
“直到我见到了这面墙,这面充满着黑暗气息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