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脸颊上，两条干涸的泪水痕迹，横切了那些并不明显的褶皱。
那一个对视，退堂鼓便体会到了发自大祭司心底的绝望与哀伤。
“你们……来了……”
她的声音嘶哑而虚浮，与昨天初见时的沉稳坚定天差地别。
“大祭司，你这是？”
玩家们围了上来，桃梓直接蹲下身，扶住了姜塞利尔。
“我昨晚来到这里，一是为了验证你们的说辞，二是……为了找寻母神的痕迹。”
“大地之母？”玩家们惊呼出声。
“是，它应该是大地之母……”姜塞利尔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找遍了整个地穴，甚至用尽最后的力气，驱动孱弱的双翼，飞到了你们所说的平台上，那是条死路，尽管确实有一条幽深的洞穴，但它的尽头是一面石墙。”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生命了，就连荒芜，也消散了。”
“卧槽，堕落呢？怎么堕落还没找到，荒芜就没了？”深情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身后的钩子哥和鼓哥。
钢铁直钩也有些疑惑，在玩家们看来，只有将黑暗全部消灭才会消除荒芜，可他们没有见到最后的boss，为什么荒芜消散了？
难道？
他和退堂鼓相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的答案。
堕落可能不在了。
出于未知的原因，堕落在自己的猎食者子嗣死亡后，选择了转移阵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策划回收了堕落，就如将炎魔传送到永暗工厂那次，策划回收了炎魔一样。
或许是堕落的数据还未处理好，或许是出于某些未知的剧情发展，堕落需要离开。
总之玩家们缺失了很多信息，他们只能靠想象来给堕落的消失构造一个理由。
“可惜了，胜利就在眼前，居然被策划背刺了，这不得论坛反馈一波。”
钩子哥点点头，同意了深情的想法：“你下线反馈。”
“我不！”深情嫌弃的看着钩子哥，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儿我才不干，我号值钱着呢。”
哎，深情开始长脑子了，果然大家都在成长啊。
钩子哥喟然一叹，沉默下去。
退堂鼓没理会两个人的小声密谋，朝着大祭司问道：“姜塞利尔大人，那你为何？”
“退堂鼓大人，”大祭司没有回答退堂鼓的问题，她念出玩家古怪的名字，缓慢的反问道：“我想请问您。”
“神明，到底是什么？”
？
这句话把玩家们问愣了。
深情想都没想，脑子里蹦出一个词：策划。
策划就是神明。
但他也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乱说话，所以他只是想想，没吭声。
退堂鼓看着渴望知道答案的大祭司，觉得自己脑门疼。
这应该是狗哥的活儿。
他思考了一会儿，认真说道：“于我们而言，神明便是恩赐，恩赐便是神明。”
第一个恩赐是荒野话，第二个恩赐是普通话。
大祭司脑中来回品味着退堂鼓说的话，一言未发。
沉默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来，仰望着玩家们，苦笑道：“或许，您说的是对的。”
“给予恩赐，才是神明。”
“姜柯部落，是一个被神明庇佑的部落，但我现在似乎不能确定，祂，究竟是不是神明，”她怔怔的望着洞穴的顶部，凄惨的笑道：“我们的祖先，伟大的首任大祭司，给我们编织了一个，美好的光明的可怕的渎神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