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之后,林潼就听到孙建民那边有些低沉的声音,“林潼,我在董事长这儿,有些事儿需要你过来一下。
现在我和董事长都在等着你呢!”
“好的,孙总,您稍等,我这就过去。”林潼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心里咯噔一下,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是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了,还是说出现了其他的问题?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吧?
林潼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若是真的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也好,省的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
很快,林潼就来到了刘昊阳的办公室,推门而进,一进门就看到了刘昊阳,孙建民,李舒雅和王宇恒在那儿坐着。
林潼能够感觉到现场的氛围非常的凝重,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林潼走到孙建民跟前,轻轻地坐下,也没有敢说话。
看着林潼坐了下来,刘昊阳跟他说道:“林潼啊,刚才我让孙总打电话让你过来,有个事情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下。”
听到刘昊阳要跟自己确认东西,林潼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道:“董事长,有什么事您说就行。”
看着林潼谦卑的模样,刘昊阳轻轻地摆摆手,说道:“坐下就行,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今天就是有人送给我一支录音笔。
然后,这支录音笔里面的主人公的声音听着和你很像,所以我就把你叫过来确认一下。”
说完刘昊阳就拿起那支录音笔,然后把录的声音播放了出来。
听到录音笔里自己的声音,林潼整个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有些木然的站了起来,然后看向刘昊阳,又慢慢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孙建民,“董事长,还是让你们发现了呀,不用放了,这个录音笔里面的声音就是我林潼的声音。”
本来还带有一丝侥幸的孙建民在听到林潼主动承认录音就是他自己的时候,他整个人感觉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一下子就瘫坐在沙发上,而李舒雅的脸色更是变得很难看,刘昊阳则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林潼问道:“林潼,我自认咱们昊阳集团对你不薄,你为什么做这种对不起咱们昊阳集团的事情?对不起昊阳大健康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刘昊阳紧紧的盯着林潼,而林潼由一开始的慌乱紧张到后来变得有些镇定,甚至是有些释然。
他苦笑了一下,看向刘昊阳,又转头看向孙建民,李舒雅,王宇恒,说道:“董事长,孙总,李总,王总,今天你们都在,我也没有必要去狡辩,毕竟事实就是事实,而且这些年我也很累了,今天我也算是解脱了。”
说着林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脸坦然的看向刘昊阳说道:“董事长,在我说明这个事情之前,您看能不能让我先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呢?”
刘昊阳点点头,“可以。”
林潼向刘昊阳投向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双手交叉头略微抬起,看向窗外,好像在回忆:“那时,在马尼西亚的一个华人家庭,这个家庭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六岁的小男孩。
男孩的爸爸妈妈吃苦耐劳,在马尼西亚挣了不少的钱,在当地也算是比较富足,对了,咱们华夏人在东南亚地区一直都是以勤劳致富而出名。”
这时林潼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好像又回想起那个温馨的童年。
“可是马尼西亚这个国家政局比较动荡,而且当地的老百姓都比较懒惰,过的都比较穷,一般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当地的老百姓其实过得并不好,而我们华人家庭因为勤劳致富,善于理财,所以过的都比较不错,这就导致当地形成了两极的分化。
当地的土着人认为是华人抢了他们的就业机会,是华人把他们的钱都挣走了,所以他们非常仇视华人,一开始政局比较稳定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毕竟有政府在上面压着。
可是随着东南亚地区逐渐变乱,社会开始动荡,老百姓手里没钱,还经常挨饿,但是当时我们华人的家庭基本上都能过得比较富足,这就引起了当地老百姓的不满。
一开始大家也没有想到情况会那么严重,毕竟不管怎么样,大家是一个国家的人,总不至于把人给打死。
我至今仍然记得那是一个暴雨的天气,外面下着暴雨,六岁的小男孩在家里写作业,爸爸在那拿着账本算账,而妈妈在那里做着女工。
虽然外面狂风骤雨,但是在那个小家里却感觉异常的温馨。
突然一声巨响,小男孩的家被人给撞开了,接着就冲进来六七个当地的土着,冲到小男孩的家里,就开始打砸抢,男孩的父亲看到之后为了保护好他们母子,就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不过小男孩的父亲也知道今天他们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家人的性命都很堪忧,所以小男孩的父亲想起了一个主意。
男孩的父亲带着当地的几个土着来到他们家的地窖,说他们地窖里有很多钱。
小男孩的妈妈自然知道他们地窖里除了储存了一些食物之外,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钱,而男人给女人一个隐晦的眼神。
女人自然知道男人这是想牺牲自己,让他们母子逃跑。
本来这个女人是不愿意逃跑的,但是一看自己眼前的孩子,她心软了。
趁这男人带着几个大汉离开去地窖的时候,女人拉着孩子的手快速的跑到大雨之中。
来到了大街上,母子两人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血腥了,到处都是当地的土着人,在打砸抢烧当地的华人。
原来是有一波当地的土着人引起了种族歧视,他们认为是华夏人抢了他们的就业,抢了他们的粮食,所以鼓动一群人来打砸抢烧。
而随着越来越多人加入队伍,越来越多的华人倒在了血泊当中。
而小男孩和他的母亲两个人就像暴雨中的小鸡仔一样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