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der>第349章 她</header>昌盛推开天道,“别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我都……”
“你再大,也没我零头大,叫你小丫头怎么了。”天道迅速冲洗了身上的黑灰,换了身行头。
看了眼周围,将监视水镜丢一边,“你那房子呢,我们去选个几千米的高山,休息到天亮吧。”
昌盛撇嘴,“才不去。几千米的高山,很冷的好吧?!”
天道双臂摊开,“有我在,你还怕冷?”
跟上凌空踏步的昌盛,“我跟你讲啊,一代新人换旧人,她是感觉到了危机,所以才会反对我跟你交往,更反对我们结契。”
看昌盛不以为然,也丝毫不感兴趣,天道苦口婆心道:
“有可能你不感兴趣,她却不这样想。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大陆只能有一个地母存在,你的出现威胁到了她的安全和地位,所以她……”
“你胡乱发挥什么?”
昌盛瞪天道,“她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意的都只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也没想当什么地母,我一个人逍遥自在,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来劳累自己。
我们互相瞧不起,正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天道苦笑着摇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星球意志才不会与你各自安好。
我小时候要不是上了她的当,怎么会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为整个族群的发展、壮大,带领族群进行几万年的反魔神战争,之后和平了也不得安宁?”
天道继续苦口婆心道:“我这都是经验之谈。你且等着。你想在旁边躲清闲,是不可能的。麻烦已经找上你了。就是弗兰朵修。”
昌盛疑惑,“什么意思?”
“你不来找弗兰朵修,我们都可以当你不存在……”
“你胡说,你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推送天道任务,别以为我不知道!”
天道顿了一下,不动声色道:“你不来找弗兰朵修,星球意志虽然疑惑你的身份,但绝对不会认定、笃定。
你来了,随便露一手,就是提炼阴气。”指了周围,“这么大范围被污染区域一朝被‘净化’,天光洒下来的瞬间,你就暴露了。
再者,那朵黑色蘑菇云,那声势、动静、影响范围,能得小得了?她能不察觉到你?
你的实力,通过那朵黑色蘑菇云,就能确定。
现在,她已经确定,确定你已经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和存在了。
下一步,你知道她会怎么做?”
昌盛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虽然你想把自己撇开,但你忘了,刚刚的泥土分身,可一个字也没提到我!”
天道一顿,“那是我翻译错误,她是吼你,让你离我远点来着。”
“哈哈,你以为我会信。你编个好点的理由,”昌盛看着天道的眼睛,“我再给你次机会,相信你的机会。”
天道舔了舔唇,“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故事。听完,你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我。
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我父亲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但他房间里总有女人的声音。
我母亲抓了几回奸,什么也没抓到。反而致两人夫妻关系决裂。
我母亲,到死都认为,是父亲太聪明了,太有手段了,把那个女人藏了起来。
我天生就有透视,我看到父亲房里没有女人,只有一团极为浓郁的意识能量。
那团能量也早就发现了我,说她是整个大陆的至高存在,可以帮我们战胜魔神,帮我夺取天下间的至高权力。
你知道的,男孩子谁不想建功立业呀,但我不想靠着别人上位,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
我告诉母亲,她认为的那个女人其实是不存在的,就是一团气,一道连鬼魂都算不上的意识。
但我母亲不相信,认为我在骗她,我和父亲合起伙骗她。不过几年,便郁郁而终。
之后的魔神讨伐之战漫长又悲壮,无数的族群牺牲,又有无数的后继者投入反魔神战。
那时候,恶魔就和现在的人类、精灵、兽人以及各兽人亚种一样繁多,占据了整个星球最为肥沃的土地、矿产、水源等等。
人类、精灵、兽人以及兽人亚种等族群分两类,一类只能居住在贫瘠、资源匮乏的地方苟且偷生;一类被恶魔圈养,为恶魔提供各种便利,甚至他们自身也成为恶魔的食物。
恶魔们不事生产、不劳动,只一味的掠夺和压榨、吞食,让族群苦不堪言。
反魔神战打响后,我们要做的,首先是抢夺资源、占领阵地,拉拢更多的盟友。
我们最初面对的其实是我们自己的同胞,恶魔在他们后面甩着鞭子逼着他们与我们为敌,更有甚者,以恶魔自居,甘愿当恶魔的奴隶……
你知道,思想的说服是最难的,思想也最是容易反复的。被长期奴化的族群,是很难被说服的。
那时候我还小……其艰辛难以言表。
经过漫长、持久的联盟战术洗礼,联盟力量壮大了,取得的胜利越来越多,地盘和资源都得到了极大满足,这也催生了联盟成员的异心。
父亲战死时,我还未长大。
但我也只能接过父亲手里的反魔神战争指挥棒,努力保存族群的有生力量和信仰火种,在漫长的岁月里苟延残喘、休养生息……
父亲死那天,她曾找过我,说只要我答应她的条件,她便会助我一臂之力。否则,后果难料。
我仍然拒绝了。
她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她说,‘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了。
我父亲那一天被魔神一指洞穿了头颅,当场就死了。整个战场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被恶魔围追堵截,死伤殆尽……
而父亲的尸体,我都没办法找回。
后来,重回那片战场,也没有找到父亲的尸骨,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天道眼泪滴落,抚额,“无论我们怎么逃,恶魔总能发现我们的位置,总能将我们的有生力量和存续火种精准灭杀。
那种绝望和恐惧在族群中漫延了几百年。我知道是她的手笔。我忍无可忍,最终还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屈服。屈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