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梁尸检用专用防水膜包裹住了,和门板绑在了一起,以防解剖产生的东西渗到地面。
安庆镇,张林家在一个巷道的尽头,各种脏乱差,还有一间房被火烧了。
一个蓬头垢面、满身焦黑的妇人正在余烬里捡拾锅碗瓢盆,旁边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颓丧地抱着膝盖坐在水井边,望着水井口发呆。
王朝金上前,“什么时候烧的?”
张秋等人啪的一声将尸体扔地上,“我的个乖乖,天亮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烧了?”
昌盛扫了张秋一眼,这意思是,他们早上将尸体抬走的时候,这房子还是好的。
房屋面积并不大,石木结构,下半部分是不规则石头和黏泥垒砌的墙,上半部分是木头和篱壁。
面积大概十五平米,房顶和篱壁已完全烧毁,剩下了石头。灶台面前有很多炭堆放过的痕迹,以及一具烧焦的佝偻尸体。
这个,应该就是死者的母亲了。
王朝金没有得到回答,看了眼妇人淡漠、麻木、茫然的神情,再次拿出本子,问张秋,“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张林死的,当时他在什么地方,旁边有什么人?”
同时,手势让林虎等人去询问周围的邻居。
房子都烧得不剩下什么了,当时的火势应该很大,烟尘应该也不小,周围邻居不可能不知道。
张秋回忆了一下道:“我们听说他病好了,过来看他,是晚上大概十四点过。”
看了眼蓬头垢面的妇人,低声道:“白天我们不敢来的,嫂子发疯要打人的。骂得可难听了……”
“当时张林在什么地方,是否还活着?”
“张林在厨房的墙角坐着,已经没气了。厨房里煤炭的气味很呛人,我们把他搬出来看了又看,他病确实好了,但人死了。这期间,他就吃过沈药师的药,不是她下的手,还能是谁?”
“他们平时是烧的煤炭?”
张秋摸了摸后脑勺,“应该是吧。”
“昨天晚上你们来的时候,厨房的门窗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关着的。就那个角落,煤炭一般放那里,他睡旁边,用木板隔开的,他生病后就睡那里。”
说着,有些忌惮地看了眼蓬头垢面的妇人,低声道,“嫂子不让他上床。怕过了病气。王队长,这些和那个姓沈的杀人又没有关系,你问这些做什么?”
王朝金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是最后见到死者的人,我合理怀疑你们是杀人凶手……”
张秋急道:“王队长,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怎么能怪我们呢?我们好心帮嫂子把他抬走去找杀人凶手讨赔偿……”
钟凌和梁尸检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在厨房的废墟前看了好一会儿。梁尸检刚想说话,被王林林使了个眼色,顿时住嘴。
梁尸检看了眼昌盛,又悄悄看了眼王林林,昂起头,笃定道:“王队长,死者确实是被毒死的。就是煤炭燃烧不充分造成的中毒,形成的窒息。”
王林林惊讶,“你,”看大家都在看他,放松了面部肌肉,“你确定?”
梁尸检点头,“我很确定。”
废话。
也不看看陪沈药师来的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