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严霆浩回了一个字之后,伸手将插在黑衣人身上的剑拔了出来,任由随之飞溅出来的血迹在空中划出一抹刺目的圆弧,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殷红落在了他的靴子上。
即便如此,严霆浩也没有任何呕吐眩晕的症状。
觉得有些怪怪的林清歌又不放心的问了一遍:
“严捕快,你真不晕血了?”
“嗯。”
严霆浩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绢,认真且细致的将林清歌脸上沾着的血迹擦拭干净。
“因为与晕血症相比,卑职更怕见到大人的血。”
严霆浩最后这句话说的极轻,轻到站在他对面的林清歌都没有听到。
倒不是林清歌耳朵有问题,而是经过一番激战,原本受了严重内伤的林墨渊又华丽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晃悠悠的朝一边倒去。
密切注意这边动向的林清歌顾不得还在帮她擦拭血迹的严霆浩,急忙跑过去将摇摇欲坠的林墨渊扶住。
“我说林兄,虽然本官挺想送你去找玉皇大帝下棋的,但你眼下可得好好活着,本官可不想因为你而背负上千古骂名。”
林墨渊闻言,又吐了一口血,那股淤积在胸口的憋闷感才好了许多。
“放心,死不了。”
虽然林墨渊嘴上这么说,但脚步却虚弱无力。
“啧,男人这么虚可要不得。”
林清歌数落完,把严霆浩叫了过来,二人将林墨渊扶到一处树洞中,轻手轻脚的将人放下。
“洞内全是枯枝和灰尘,周围没有大型动物出没的痕迹,应该不会有什么野兽。
你留在这里藏好,若是本官半日之后没有回来找你,或是遇到什么危险,你就用这个。”
说罢,林清歌将花锦容给的信号弹和身上仅剩的两包毒粉,以及一份用油纸包裹好的糕点统统留给了林墨渊。
“去附近找水源太过冒险,树林里的湿气重,早上有露水,你就将就一下吧。”
隐约猜到林清歌想要做些什么的林墨渊眉头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斩钉截铁的重复着之前的话:
“不行,太危险了!”
似是想到对方那烦人的性格,林墨渊又解释了句:
“她若是知道你不惜以身犯险,肯定会怪罪我的。
另外,我本就欠你兄长林景行一个天大的人情。
倘若你要是再因为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实在是愧对你们林家。”
“呵呵。”
林清歌干笑两声,觉得对方要是知晓林家的真实身份,把自己五马分尸应该都是轻的。
思及此,她顺势提起了要求:
“林兄,若是此劫过后,你我都能平安无事,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林清歌索性也不用自称,可林墨渊听了,却用宛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因为时间紧迫,林清歌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行,我就当林兄你默认了。”
指使严霆浩在树洞外铺了一层树枝,又清理掉附近的脚印,林清歌就带着严霆浩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路上,林清歌一边沿途留记号,一边提前嘱咐道:
“严捕快,若是真的遇到无法克服的危险,你就先行离开,不必管本官。”
尽管之前一直自欺欺人,但通过刚刚那一战,林清歌十分确定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所以她才会以身作饵。
可出乎她意料 的是,原本对她言听计从的严霆浩这回竟出言拒绝?
“大人,卑职、卑职做不到!”
“傻啊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