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得知真相的李晓莲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低头看着自己那缺了半截指甲的双手,久久不能回神。
“大人,还有一事卑职想不明白。
那李员外明明是李晓莲的生父,可李晓莲又为何将他认成了杀父仇人?”
“这恐怕得从关键的一年前说起了。
如果本官没猜错的话,那吴彩莲可是在一年前亡故的?”
“大人神机妙算。
正因为吴彩莲亡故,多年来支撑老爷走下去的信念轰然崩塌,老爷才会因悲恸过度而喝得酩酊大醉。
也正是那一晚,老爷将这些年压在心底的秘密一五一十的讲给小的听。
老爷说了,他最初只不过是想要赚一笔银钱,然后拿着这笔银钱迎娶自己最心爱的女子,给她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虽然后来他真的做到了,但一切却都变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爱妻的心意没错,想给另一半更好的生活条件也是人之常情。
可他错就错在,一开始就选错了赚钱的方式。
用这种虚假谎言诓骗来的钱财,是注定不会幸福的。
而同样,用谎言堆砌的姻缘,不仅不会长久,还会造成难以估计的苦果。
是不是啊,邢夫人?”
“民妇不、不知大人您在说什么!”
“李德瑞的母亲秦氏刚刚说了,一年前有人到老家打探他儿子李德瑞的消息,而你的侄子邢万里也是一年前入住到李府的,李员外还不惜花重金帮他考取功名,甚至是买官职。
所以说,当初李员外跟管家温伯酒后吐真言的时候,邢夫人你也在当场?”
邢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的冷哼一声:
“大人,民妇在当场如何,不在当场又如何?”
“邢夫人,你听到是李小姐杀害李员外的时候,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
所以李小姐所知道的真相应该也是偷听而来。
但知情人总共就这么几个,李员外和温伯不可能胡乱往外说,就算说,也不可能是这种扭曲到窒息的真相。
因此用排除法,就只剩邢夫人和邢公子你们二人了。
也许是离得太远,也许是错过了关键部分。
总之,邢夫人你只偷听到了一小部分的内容。
可就是这一小部分内容,甚至是寥寥的几句话,都足以成为邢夫人你要挟李员外的筹码!
你派人回李员外的老家调查,又查阅了十九年前的卷宗,然后拼凑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
不过不怪你会错意,因为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德瑞和李北二人的身份一开始就是互换的。
你们多半是以李员外杀害李北夫妇一事来要挟他。
虽是陈年旧事,但为了不横生枝节,李员外还是一一应下了你们姑侄二人的无理要求。
谁知你们二人那么不小心,谈话的内容居然被李小姐听了去。
李小姐见父亲李员外在你们姑侄二人的逼迫下,逐一妥协,便信以为真。
这才酿成了今日的惨案。
但归根究底,这一切也算是李北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