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有一件十分想做却不敢做之事的林墨渊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倒是把那盛怒边缘中透着几分克制隐忍的样子扮演得入木三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对人家兄弟如何争夺家产并不关心的曾大人朝王管事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言归正传道:
“这位夜公子,人你已经见到了,我们现在可以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了。”
被说不举的林墨渊还没来得及开口,在作死边缘疯狂蹦迪的林清歌已经抢先一步出声叫嚣道:
“什么叫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开玩笑?
小爷我就算是死在这又破又臭又黑心丧良心的矿场,也不用他这个谋害亲爹独吞家产的庶子来救!”
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跟某人搭戏的林墨渊闻言,冷冷的说:
“既然你这般有骨气,那就算我多管闲事,白跑了这么一趟。
告辞。”
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的落下,林墨渊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回马车前,作势要驾车离开。
……
感觉自这夜小公子出现之后,场面就逐渐脱离了控制的曾大人见状,几乎下意识的脱口挽留道:
“且慢!”
“不知曾老爷还有何事?
舍弟承蒙曾老爷你们照顾,在此乐不思蜀,他的住宿伙食费就直接从他的工钱中扣除好了,我们夜家保证分文不取就是了。”
“什么分文不取,我们矿场几时付过工钱了?”
王管事嘟囔完,曾大人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挥衣袖。
下一刻,两边的士兵就将林墨渊连同马车层层围住。
“曾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公子,你是聪明人,我什么意思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听了曾大人的话,林墨渊起身下了马车。
“曾老爷,人给你留下,马车中的金银珠宝也一并留下,就算是舍弟在此叨扰的一点赔礼。
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是曾大人听完,却仰天大笑起来:
“夜公子,如果我说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一马车的金银珠宝,而是整个琼花楼呢?”
“小爷知道了!!!”
这边,林清歌突然大喊一声:
“小爷就说,小爷我单枪匹马在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出过什么岔子,怎么一到青州地界就中了招?
原来小爷我被掳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
而是你们联手设计好的圈套!
为的,就是要将我夜家经营多年的琼花楼据为己有!
好你个夜不举!
给爹下药还不够,居然还联合外人设计坑害小爷我这个夜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对得起夜家这些年对你的栽培吗?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是不是?”
虽然很想回上一句‘都让你吃了’,但最终还是被林墨渊给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活了二十七年,还从未被人如此奚落辱骂过!
别人见了他就算不是战战兢兢,也是毕恭毕敬,甚至连一向严苛的父皇对他都是赞不绝口!
至于他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