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下此毒手?”
“回大人,据学生所知,这姜小公子平素作恶多端,上到草菅人命,下至逼良为娼,简直是无恶不作。
就算被人寻仇,也并不为过~”
“依在下所见,姜家上下均死于同一人之手。
而且,从周围百姓在案发时没有听到半点呼救声和被害者毫无挣扎迹象这两点来推断,那凶手武功极高。
就算比不上林夫人,但也绝非泛泛之辈。”
“仇杀吗?”
单从凶手作案的残暴程度和贵重物品并未丢失来看,确实像是仇杀。
但真的什么都没丢吗?
“对了大人,在下为这姜小公子医治的时候,发觉其右手死死攥着一物。”
慕容白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慢慢展开,一枚蚕蛹型的琥珀静静地躺在其中。
“在下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姜小公子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
毕竟凶手为了泄愤,在姜小公子身上划了那么多刀。
没有遭受致命伤的姜小公子完全有能力,也有机会从满心杀戮的凶手身上取下足以指认其身份的罪证。”
花锦容摇了摇折扇,顺势接过话茬儿道:
“大人,这琥珀虽算不上太过稀罕的玩意儿,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拥有的。
况且学生若是没看错的话,这琥珀中的白色小花乃是李花。
而这李花恰巧又是高丽国的国花,同时也是高丽国皇室的象征~”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高丽人?极有可能还是高丽国的皇室中人?”
觉得愈发头大的林清歌从慕容白的手中连同那方手帕一并接了过来,踹入袖中,然后无视那斑斑血迹,迈步走入屋内,仔细查看。
“从这鲜血飞溅的高度来看,事发时姜小公子是站在这面屏风前的。
为了折磨姜小公子,凶手应该将他放在了最后。
凶手直接破门而入,姜小公子想要呼救,却被凶手堵住了去路,慌乱之下,只能慌乱地往床边退去。”
见林清歌的眉头微蹙,花锦容欠欠的问道:
“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姜府院落众多,若不是对姜府地形了若指掌,根本不可能刻意将姜小公子留在最后。
单从这一点来看,昨日才到洛州的廉诚仪就并非凶手。”
“那万一是之前来过记下的呢~”
瞥了抬杠的花锦容一眼,林清歌没好气儿的说:
“那据花师爷你所知,廉少将军近年来可有来过洛州?可有到这姜府做客小住过?”
“那倒是不曾~
毕竟那武成王把廉少将军当宝贝疙瘩般养在身边,倘若不是惨遭大人您的毒手,想必廉少将军至今还守在东北大营呢~”
“什么叫惨遭本官的毒手?”
“瞧学生这张嘴,应该是有幸得到大人您的赏识才对~”
懒得跟这厮扯皮的林清歌走到床边,看着那面目全非的血人,询问道:
“慕容仵作,这姜小少爷情况如何,何时才能醒过来?”
“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实属不易,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不过这姜小少爷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若是真醒过来,反倒是老天无眼了!”
……
尽管觉得慕容白的这番话十分在理,但为了案情,林清歌还是希望这姜小少爷能够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