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据学生所知,这庞霁之前跟在老镇南王身边的时候,还算本分。
大概十年前,突然性情大变,不仅贪慕虚荣,还残暴无度。
除了桃花所在的村庄,还有几个村子都惨遭其毒手。”
花锦容一本正经的说完,林清歌气急道:
“严大人就不管管吗?”
按照时间推算,十年前老镇南王已经不在了,所以那时的镇南王应该是严霆浩的爹,严修平严王爷。
“严大人自是不可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无奈这庞霁做的太过干净利落,一个活口不留。
再加上那时边境频繁有敌军来犯,无暇顾及。
才让这庞霁钻了空子,用百姓的头颅冒充军功。
学生也是发现这庞霁在洛州太过嚣张跋扈,觉得其行事作风与学生所知的严家军不符,才起了疑心的。
学生的人多番打探,才从隐居深山的一名老樵夫口中打听到了当年的真相~”
林清歌听完,紧锁着眉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时的庞霁他身为一个翊麾校尉,怎么可能做到用寻常百姓的人头冒领军功的?”
“大人与学生的想法不谋而合呢~
学生也觉得庞霁在镇南王的封地之中还有其他内应,而且那内应的官职恐怕还不低~
可是,镇南王封地之中的将领都是跟随老镇南王一路拼杀的心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啧,人心隔肚皮。
往近了说,即便是花师爷你,也没有看出张子良将军的心腹陆淮鹰其实是武成王的奸细。
所以谁又能保证老镇南王的心腹一定跟老镇南王是一条心呢?”
“大人教训的是~
大人此次被掳出京城,实乃学生的失察~
若是大人觉得心中有气,学生可以躺平任由大人您处置,直到大人您消气为止~”
“消什么?”
冷得好似那千年寒冰的熟悉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林清歌和花锦容二人不约而同地一激灵。
迎上那仿佛是在看死人的冰冷目光,求生欲爆棚的花锦容顺手从树上折下一根枝条,满脸堆笑的说:
“当然是削学生了~
学生的意思是说,大人和夫人若是瞅学生不顺眼,大可用这柳条削学生,学生概不反抗~”
感叹汉语言博大精深之余,见身后之人眸光却愈发冷冽的林清歌非常狗腿的凑上前,嘘寒问暖道:
“夫人辛苦了,劳烦夫人随本官忙碌了一夜实乃本官的罪过。
本官这就陪夫人你回客栈歇息。”
说罢,林清歌就搀着自家夫人的胳膊往回走。
原本闷头干饭的严霆浩见状,急忙丢下筷子,快步跟了上去。
“大人,您等等卑职啊!”
捡回一命的花锦容一屁股坐回桌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他刚要伸手去捏酒杯,半路却被一双筷子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
???
想要喝口酒压压惊的花锦容诧异的抬起头,就听慕容白幽幽的开口道:
“喝酒伤身。
你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利索,你若是想多喝几天汤药的话,尽管喝便是。”
慕容白嘴上这么说,修长的手指却毫不客气的夺过酒杯,甩手一扬,将那算不上是琼浆玉露的温酒全数洒入河中。
“白二,你——”
“我什么我,你是死是活我才懒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