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清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时候,玄净方丈径自继续道:
“主子您上次来普陀寺还是一年前与同窗出游。
当时主子您故意在这观音殿的门前吟诵了一首藏头诗,约贫僧子夜三刻在此相见。
您说您要离开京城,让贫僧照顾好半山腰的玄空大师。
另外,不要在夏宣帝驾崩后有任何动作。
虽然前阵子贫僧有收到主子您出任顺天府府尹的消息,但没想到主子您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贫僧的面前。”
林清歌心中马勒戈壁,恨不得直接来个原地消失,但面上却故作深沉的颔了颔首:
“嗯,做得不错。”
虽然有些后悔今晚不该赴这个约,但不得不承认,她对便宜兄长有那么亿丢丢的好奇。
这又是成亲,又是救人,又是抱养故人之子,又是与同窗出游的……
读没读书她不知道,但与读书无关的事她那便宜兄长倒是着实没少干啊!
“对了,险些将正事给忘了。”
林清歌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沉声质问道:
“安德烈王子在何处?”
“这个……”
玄净方丈愣了愣,看向林清歌的目光有些古怪。
“你利用慧明慧行二人,让他们其中一人借着为安德烈王子领路的由头,藏于这观音殿之中。
甚至那观音殿的侧门都不一定是安德烈王子关的,而是那藏于门后之人顺势关上的。
那藏于门后之人趁安德烈王子不备,用迷烟将其迷晕后,将其藏匿起来。”
“阿弥陀佛,若是按照主子您的说法,岂不是只要外人将门推开就会发现观音殿中多了个人?
毕竟观音殿只有这么大,放眼望去,一览无余。”
“正是因为一览无余,才更容易产生视觉盲区,也就是眼睛上的死角。”
林清歌解释完,勾唇道:
“就如此刻的观音殿这般,看起来只有你我二人,但实际上却并不是。”
听了林清歌的话,玄净方丈的眼底划过一抹错愕,然后猛地回头。
只见原本开阖的观音殿侧门被缓缓关上,露出一抹水蓝色的身影。
似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玄净方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是……?”
无视玄净方丈的问话,林清歌忙不迭的走上前,笑嘻嘻的说:
“夫人,本官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出现在观音殿之中的冷凝月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故意将花师爷支开,肯定又想做什么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事。
严捕快他们根本指望不上,所以还是我亲自过来一趟比较放心。”
基本已经接受自己这具身体就是个弱鸡的林清歌小声反驳道:
“本官不过是与故人叙叙旧,怎么能用‘危险’二字呢?”
“三更半夜的,跟个一瞅就不是什么好鸟的老和尚在寺中的僻静之处相见,若是这都不叫危险,你告诉我什么才称得上是危险?”
察觉到对方话中的怒意,林清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