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左手的手背上有两道锯齿状的划痕,那划痕很新,显然是今天刚刚划伤的。
恰恰箩筐的边缘也是锯齿状。
因此极有可能是他在往箩筐中藏砚台的时候不小心被箩筐边缘划伤。
还有,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所有人中他对你的指责声最大,也最急切。
而那砚台作为观赏之用,虽未沾过墨汁,但如果你想印证的话,往上敷一层面粉,应该能够清楚印出他留在上面的指印和掌印。”
“不愧是大人!
观察入微,瞬息之间就已经将凶手锁定,学生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泽礼发自肺腑的赞叹完,林清歌却重重的叹了口气:
“本官今日来只是凑巧,你若是继续留下来读书,类似的事情恐怕还会发生,所以你确定不继续追究下去?”
“回大人,今日之事确实是学生失察了。
但毕竟是未来两年同在一个屋檐下读书的学子,若是学生继续追究,恐有损书院的名声。
不过大人您放心,学生决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就是了!”
对上那双不屈不挠且异常坚定的眼眸,林清歌也不再多言。
但想到周泽礼的身世,如果钱老爷还在世的话,身为大夏国首富的外孙,肯定不会受到这般欺凌,甚至还会成为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吧?
思及此,她忍不住问道:
“周泽礼,如果有一日你变得大富大贵,你会想将今日所受的委屈全部连本带息的讨回来吗?”
尽管有些诧异,周泽礼还是认真的回了两个字:
“不会。”
“你这小子果然是正直得一塌糊涂啊!
可惜,本官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瑕眦必报的小人!”
林清歌说完,笑吟吟的挥手招来了严霆浩和林晏。
“林文书,这光禄大夫孙大人可是上官丞相一党的?”
“应该是的。
虽说御赐之物不得转赠,但当时陛下还是太子,就不算是御赐。
但即便是留有太子墨宝的砚台,关系平平的话也不会随意转手相赠。”
“关系好就行。”
林清歌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别管当时如何,这砚台现在可是留有陛下真迹的宝贝。
这孙怡私自将砚台从家中偷出来,又保管不当,将砚台丢失。
虽失而复得,但此事若是传入陛下的耳中,治他们父子二人一个失察之罪,不算过分吧?
当然,本官与光禄大夫孙大人同朝为官,自是不忍为难于他。
但人嘛,总得为自己的过失而负责。”
“大人,卑职明白了!
卑职这就去光禄大夫孙大人的府上,让他写一封告假书,然后再将那告假书送到风丞相的府上!”
看着越来越上道的严霆浩,林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乎,风轻尘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当林清歌一行人从翰林书院出来的时候,迎面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只见那马车缓缓停在了翰林书院的门口。
紧接着,就听那立于车边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道:
“永宁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