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后,前日刚被分到了这里。”
慕容白闻言,眉头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发病急骤,寒战发热,头痛面赤,肢节酸痛剧烈,或兼见血证,或咳逆上气,或神志昏迷,周身紫赤,唇焦舌黑……
种种迹象表明,此人身染鼠疫。”
听到最后两个字,九沟村的村长被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鼠疫?怎么可能是鼠疫?”
虽没经历过,但也对此略有耳闻的柱子媳妇同样惊呼出声,“俺家当家确实被老鼠咬过,但那都是四五天之前的事情了!”
“据医书记载,鼠疫的潜伏期为二到七日不等。
此人昨日就已经有了症状,那也就是说,此人是在被老鼠咬过后三四天发病的。
而所谓鼠疫,疫将作而鼠先毙,人触其气,遂成为疫。
此人被患有疫病的老鼠咬过,所以才会染上鼠疫。”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白因为周家的关系,经常在九沟村为村民们看病送药,所以对于他的话,九沟村村长还是十分信服的。
“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
鼠死不几日,人死如圻堵。”
念叨了这么两句,林清歌郑色道:
“严捕快,从即刻起,任何人都不得随意离开此地。
另外,有劳村长找几名壮汉,随严捕快一起用树桩将唯一通往此处的路口堵死。”
林清歌之前已经有了猜测,经过慕容白这位专业人士的证实,现已百分百确定是鼠疫。
此情此景,在前世有过类似经历的林清歌觉得自己十分有发言权。
无需深思熟虑,脑中已经自动生成了一整套的抗疫方案。
因为房子还没有建成,所以流民们目前暂住在简易的帐篷里,有的甚至直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所以林清歌除了让严霆浩带人封路,以防扩散之外。
她还以县令的名义,让所有人分散开来,回自己的帐篷或者是睡觉的地方,然后用现成的石灰水进行了一次大消毒。
但考虑到之前为了赶工期,众人都是聚在一起吃大锅饭,还这么多人共用一处旱厕……
所以,鼠疫极有可能已经扩散开来。
而为了避免造成恐慌,除了知道实情的村长几人之外,对其他人一概声称是昌州县的县令大人要逐一面见自愿加入昌州县户籍的流民,以示欢迎。
但由于县令大人受了极为严重的风寒,为了避免将自己的病气传给众人,所有人必须佩戴一种两端用布条系住挂在耳朵上,类似面罩的东西。
好在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极善女红,片刻的功夫就能做出一个。
在县令大人的强制要求下,尽管觉得此举有点儿小题大做,甚至有些匪夷所思,初来乍到的流民们还是都听话的照办了。
基础防疫措施做完了,最让林清歌头疼的是那名为‘柱子’的男子,也就是鼠疫的头号病例患者。
眼下既不能将其挪回人员密集的帐篷区,也不能让其就这么躺在这里吹着风等死。
林清歌一边命人就地支起一顶帐篷,一边朝身边之人询问道:
“慕容仵作,对付鼠疫,你可有什么办法?”
“在下确实曾在医书里读到过有关治疗鼠疫的药方,但是鼠疫也不尽相同。
在下需要多番尝试,才能确定最终的药方。
万幸的是,在下是在附近采药时被严捕快拉来的。
不幸的是,医书上记载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十分罕见,在下已采的药草中并无可以替代的。
因此,在下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医治这名为‘柱子’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