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您事先将您的心腹安插在了守卫赈灾银的护卫队中。
由于采用的是两人一组,轮流守卫的方式。
这么多天,昨夜终于轮到您的两名心腹站门口的夜班岗。
于是,你们就按照计划。
将箱中的赈灾银和箱子下部的碎石进行了调换。”
“可是大人,吴大人在房间里待的时间并不长。
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便有两名守卫做帮手,也不足以完成这么大的工程啊?”
听了严憨憨的提问,林清歌挑了挑眉,“时间仓促确实不足以完成。
但如果是吴大人在白天就已经将大部分的赈灾银调换成了碎石。
夜里只需要两名守卫帮助他将极小部分的赈灾银掉换成碎石,那完全是有可能做到的。”
这时,听了半天没有出声的吴大人终于幽幽开口道:
“林大人,若是本官白日就已将大部分的赈灾银调换成了碎石。
那夜里其他几位大人去抽验的时候,不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吗?”
“说到这里,下官就不得不佩服一下吴大人您的心思缜密了!”
语毕,林清歌抬手指了指,“大家可以看一下,吴大人三人目前在房间中的位置。”
“哎,奇怪?
大人,为何他们三人此刻都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呢?”
“严捕快,不是他们三人此刻站在了门口,而是你让他们三人站在了门口。”
“卑职?”
严霆浩挠了挠脑袋,一脸的不明所以。
林清歌笑了笑说:“严捕快,你可曾记得本官白天吩咐过你什么吗?”
“大人您说具体细节什么的卑职不必在意,卑职只需记住无论大人您让卑职做什么,卑职照做即可。”
额角划过一排黑线的林清歌抽了抽嘴角,“不是这个。”
严霆浩回忆了半天,猛地一拍脑门,“那是大人您吩咐卑职用柴火将两个房间的过道都堆满?”
“正是。”
觉得这憨憨勉强还能再抢救一下的林清歌继续解释道:
“抽检而已,又不是非得每一箱都打开。
笨重的箱子将本就狭窄的通道堵住,以至于人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因此,除了性格特别拧巴的家伙,一般人通常都会站在比较近的位置,就如此刻的吴大人三人这般。
但吴大人您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极度不善与人交流,整夜待在房顶或是树上的陆游弈使竟破天荒的心血来潮下来查看。
他推开窗户,往房中瞥了一眼,记下了当时箱子摆放的位置。
而让下官真正确定吴大人您就是凶手,是在发现李侍御史意欲将那包偷出来的赈灾银嫁祸于下官的时候。
从始至终,那李侍御史的目的是将下官置于死地,而非这批赈灾银本身。
另外,下官白天抽空又单独找李侍御史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并向他询问了当晚进入房间时箱子的摆放位置。
了解到他前后两次进入房间时,看到的箱子摆放位置与陆游弈使看到的一样。
但张将军等人在得知赈灾银不翼而飞后,来到房间看到的却是眼下这般情况。
所以下官推测,应该是吴大人三人在以极快的速度将余下几个箱中的赈灾银和碎石调换位置后,顺道将堆在两边通道上的箱子归回了原位。
不过,此举反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倘若吴大人您没有做贼心虚的将那些箱子归回原位,下官兴许还不至于这么快将凶手锁定到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