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不是您缺德的事儿做多了,以至于不行啊?”
“你——”
正所谓杀人诛心,马氏这番轻飘飘的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简直就是把徐员外的老脸按在地上踩了又踩。
气得徐员外颤抖着双手,眼白上翻,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就在这时,管家昌勇突然掏出藏于怀中的匕首,朝身边的徐员外狠狠地刺了过去!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慢一步发觉的林清歌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的已经让害死汪氏的凶手多活了这么多年,眼下,小的终于可以去陪汪氏了。
还请林大人念在小的将功赎罪的份儿上,隐去小的是徐娘娘生父的身份,小的在此感激不尽!”
语毕,管家昌勇抽出插在徐员外身上的匕首,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住手!”
没想到这管家竟如此决绝的林清歌抓起手中的惊堂木,刚要往外扔,却还是晚了一步。
慕容白走上前查看一番,朝林清歌摇了摇头。
看得林清歌不禁有些唏嘘,谁能想象得到,在昌州县作威作福了几十年的徐员外就这么……没了?
“林大人,妾身哀思过重,准备到寺庙为夕瑶诵经祈福。
他们二人的尸体就由义庄安葬吧,稍后妾身会差人将银钱送过来。
没有其他事的话,妾身先行告辞了。”
看着那施施然走出衙门的马氏,林清歌不由陷入了沉思。
简单的用过午饭。
换回一身青衣玉褂的林清歌双手拄着下巴,毫无形象的坐在后院房门口的台阶上。
“怎么,案子不是破了吗?为何还这般闷闷不乐?”
冷凝月取出个蹴鞠球扔给林子墨,让他在院中踢着玩,她自己则与林清歌并肩而坐。
“案子虽然破了,但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无论看多少次,都有些让人难以释怀。”
虽然没有出去围观,但在后院将经过听得一清二楚的冷凝月柔声道:
“如此结果,未必不是好结果。”
以徐员外的人脉和多年培植的势力,以及汪家做后盾,若是真想将其论罪处斩,恐怕还会有一番波折,远没有眼下这般干净利落。
明白冷凝月这番言外之意的林清歌却有些不赞同的晃了晃脑袋,“杀人理应偿命,但绝不是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
即便贪官当道,污吏横行,本官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除暴安良,保一方平安。”
林清歌说完,忽地笑了,“果然是最近跟严霆浩那呆子待久了,被他那股傻气给传染了!”
“这世间有白就有黑,有对就有错,没有绝对的正义,但这些并不妨碍你做一个好官。
只要你觉得无愧于心,便足矣。”
“好一个无愧于心,夫人一番话,让为夫我真是茅塞顿开啊!”
冷凝月闻言,露在外面的那双美眸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问出了一直盘桓在心中的疑惑:
“那徐夕瑶腹中孩子的爹究竟是谁?”
上午在公堂之上林清歌刻意避开了徐夕瑶怀有身孕一事,更对徐夕瑶腹中孩子的爹是谁只字未提,遂她有此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