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下情愿检殓死人,也不愿为活人诊治。”
眼帘低垂的慕容白说完,用中指和食指捻起一根银针,挥手在男子头部的某个穴位扎了下去,男子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痛苦。
施完针,慕容白淡淡道:
“昨晚车夫将人送来的时候,他身上除了一块刻着‘凌寒’二字的令牌,再无其它长物。
不对,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把缠在腰间的软剑,那软剑上沾着血迹,想必应该就是林大人口中的‘作案凶器’了。”
“凌寒?我叫凌寒?”
男子终于有了反应,将那名字在嘴边反复低喃了两遍。
“正所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名字倒是不错。”
见男子抬眸看向自己,林清歌建议道:
“反正你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不如姑且将‘凌寒’作为你的名字?”
男子没有作声,但也没有开口拒绝。
当其默认了的林清歌往前迈了一小步,“那个凌寒,本官现在将你作为案件的主要嫌疑人,要将你带回衙门。”
林清歌说完,抬头看向一旁姿容清冷、宛若天人的男子,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慕容仵作,他这身体恐怕不适合移动,你这里能不能提供送货上门服务?”
闻言,慕容白摊开掌心,“回林大人,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诶,不是!
慕容仵作,本官可是付了你十两诊治费的,你肯定不好意思再向本官索要银钱了是不是?”
“林大人你也说了,那十两是诊治费。
在下这里小本经营,比不得林大人你一开口就是白银一百两。”
林清歌听罢,朝天翻了个白眼,“可本官这不是没收到钱呢吗?
本官刚上任一天,连朝廷的月俸都没领到,实乃心有余而力不足。
退一万步说,纵使本官有那个心,也没有多余的闲钱给你啊。”
慕容白听罢,唇角绽开一抹清浅的弧度,促狭道:
“林大人你可真会说笑,别人有没有钱在下不知。
但林大人你怎么会没有钱呢?
那些死尸的钱袋子不是都被林大人你搜刮了去吗?”
“额——”
似是没想到对方连这事都知道,林清歌不禁一时语塞。
“虽然在下也想为林大人出一份力,无奈义庄只有一辆拉死人的板车。
林大人你若是不介意,在下可以将板车借你一用,免费的。”
慕容白将最后三个字重读了几分,可是林清歌却是发自内心拒绝的。
见某人脸色难看,似是心情不错的慕容白再度开口道:
“不过,义庄只有在下和秦汉二人,秦汉此刻正在拼接尸体,恐怕不能帮林大人你驾车。”
“那、那还是算了吧。”
林清歌刚用了三年的时间把这具孱弱的身体调养到正常人的水平,坐车可以,拉车是绝逼不可能的。
这时,凌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我自己能走。”
“虽然在下的医术举世无双,但跨出这道门,可就不在那十两银子的医治范围之内了。”
慕容白瞥了强撑的男子一眼,并未阻拦,而是将目光落向身侧之人,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另外,林大人你确定要与这即便身受重伤,但只需瞬息就能将林大人你这如女子般纤细脖颈扭断的杀人要犯单独走在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