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妞妞沿着这个山洞一直向里面走,配合着她的闪光唱歌的音乐球,山洞里的气氛有几分和谐。
知道那鬼婴既然进了这里,肯定不会再跑,当然,也不会被自己轻易的抓住了。
她也不急,就一边走,一边抬头看这些壁画。
古人的壁画不只是画画而已,里面有很多是对现实的一种如实记录,也就是古人图画版的日记。画面上多是战争、祭祀,看的李妞妞内心震惊非常,忍不住脱口而出:
“为什么可以画的这样好?”
“……”
她根本注意不到内容的恐怖,哪怕此刻在她面前画的是活人祭祀。
如果普通人只是看到这些就会感受到里面蕴含着非常恐怖阴暗的力量,看久之后会陷入到画中的世界里,难以分辨虚幻与现实,有些人甚至可能会当场崩溃。
随着继续向里面走,李妞妞只觉得这画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画面内容栩栩如生。
一层堆起一层的人头,密密麻麻,空气中似乎都有血腥的气息,李妞妞感觉自己似乎也是即将被祭祀的奴隶,将要被砍掉人头,周围有一群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子围着自己欢腾起舞。
“为什么会画的这么真实啊?”
李妞妞感受自己的心好像掉进入了酸柠檬缸子里,都是人,都在画画,为什么人家的画这么有代入感,她画的手大家都以为是脚。
酸了。
手里的发光球继续唱道:“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长袍子们在智障的歌声里,无知无觉,继续欢腾起舞。
李妞妞看的好玩,眼睛转了转,扒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黑袍子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那黑袍子对她来说太大,很是不方便,她也不在意,小手小脚的跑进了这个跳舞的队伍里,跟着里面的人一起跳。
人家挥手她也挥手,人家抬脚她也抬脚,没一会儿把那祭祀舞学了个十成十。
要不是个子不对和手里面那发光不说还唱着各种儿歌的球,真的很难让人分辨出来她和里面人的区别。
“吉时到!”
有人大喊了一声。所有人的舞步停了下来,黑袍人退出,一群士兵提着枪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上来,血气冲天,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手上曾经沾染过多少人命。
只是这个队伍里,最后一排,跟着一个格外矮的小士兵,挺着一个小肚子,手上的大刀在地上拖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另一只手不时的扶着自己的帽子,生怕自己的帽子掉了下去。所有人的脚步停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一头撞到了前面的人屁股上。
别看这个小士兵个子不高,力量可不小,这一撞,前面的人猝不及防,撞倒了自己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再撞前面的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倒下。
小士兵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扶着脑袋坐在地上,一张小嘴微张,一看那小脸蛋不就是李妞妞吗?
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混进这个士兵队伍来了。
一脸迷茫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些士兵,不明白他们怎么倒下来了。
跪在地上被当成祭祀品的活人听到这个动静,忽然抬起头来,见到眼前一幕,先是震惊,随后激动了起来。
“有变化了,有变化了,是不是我们有机会出去了。”
“天啦,有变化了,我不用死了,我不要死了。”
“救命啊!”
……
原来这些人就是当初和张老三一起来盗墓的人,只是他们被这壁画吸引之后,就成了里面的被祭祀的活人,不断的重复这个祭祀的经历。巫师跳舞祈福,然后士兵将他们残忍的杀死,再复活,再被杀死……
一遍又一遍。
从一开始的反抗直到麻木。
任由死亡又复活,内心升不起任何希望,直到,此刻突然出现了变化。
只是他们已经绝望了太久,即使现在发现了变化,也没有了反抗的想法。这也是这个壁画的恐怖之处,他不是将人杀死仅此而已,他是让人活着,却期待死亡,真正的死亡。
无法解脱。
而这些人,产生浓烈的绝望、怨恨都是不断滋养这些壁画的能量。
士兵们狼狈的站了起来,站最前面的那个人,站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转头冲自己后面的人挥手打了对方一拳,挨了打的又转头给自己后面的人打了一拳头,一个接一个又重复这个动作。
站李妞妞前面的那个士兵转头回来使劲的给了空气一圈,拳头的破空声都清晰可闻,只是打完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人呢?
然后低下了头,和刚好抬头的李妞妞对视着。
两人的表情都很懵逼。
她为什么这么矮?
他在干什么?
大部队已经齐刷刷的亮出了自己的寒光泠泠的长刀,和李妞妞对视的士兵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好收起自己脸上的疑惑,提起自己长刀,李妞妞也站好,费力的把长刀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们难道真的就任由这样一次一次被杀死吗?明明有改变了,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呢?”跪着的奴隶中,一个方脸的男人忽然站起来大吼了一声。
“算了,我们根本杀不了他们,只会一次次被杀死。”另一些人却没有什么斗志了。
“我受不了了!我宁可这样战斗着死,也不要当一个奴隶!好像被杀猪一样一次次被杀死!来吧,你们这些没有思想的怪物们!还有你!那个侏儒矮子,就你他妈的也配杀你爷爷我!我已经受够你们了,居然还有矮子也敢来杀我,我要战斗着死!”
显然这个男人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有几分什么也不顾了感觉。
只是
李妞妞左看右看,确定了,这个人说的矮子是自己。
心里又酸了,这个画咋画的这么好呢?像就算了,还会动,还会说话,他居然还会嘲讽别人!
李妞妞感受到自己内心浓浓的嫉妒了,她的画功被碾压了不说,她还被人嘲笑个子矮了。
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