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里的鞋子取出来,瞎子站起来,轻弹了一下李妞妞的脸蛋,被这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姑娘一口咬住了手。
“哟,这姑娘,脾气这么大。”把手从奶娃娃的嘴巴里拔了出来。
刚要继续惹这个孩子,被吕秀莲瞪了一眼。
“行了,林友全,你别惹孩子。小孩儿都见你烦了。”
“这还没上户口就护上了,我再也不是你的心头肉了。”
李大秀没理他,逗闺女去了。
第二天,夫妻两人带着这捡来的孩子去上了户口。
李大秀摸着那本红色的户口,眼眶有点湿润。
最初,这本户口本上就她一个人形影单只的,后来加了一个男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孩儿。
看着上面大大的李妞妞三个字,李大秀简直想哭。
办户口的妹子看到李大秀的表情,知道她是想起了过往了。虽然这个女人是个出了名的母老虎,但母老虎也是女人,更何况没有人天生愿意当母老虎的。
笑着对李大秀说:“姐,恭喜你,喜得千金。”
“谢谢。”
李大秀还有工作要忙,户口给李妞妞一上,就得去上班去了。留下李妞妞就和她的新爸爸面面相觑。
两人都有点相互看不顺眼,林友全啧了一声,带着这个女婴儿去摆摊去了。
虽然他老婆是一个大老板了,可瞎子还是每天风雨无阻摆个摊子来算命。
他的摊子不固定,有时候在这有时候在那,要不是他一向表现得就是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高井村的人严重怀疑他就是找不到上一次摆摊在哪了而已。
以前是林友全一个人摆摊,从那以后就变成了一大一小一起摆摊,村子里的人看见,瞎子没生意的时候,就抱着奶娃娃,嘴里漫不经心的念叨着什么。
奶娃娃长得好看,李大秀也舍得花钱,这么小的孩子从来没有穿过别人的旧衣服,每天都是各种好看的小裙子,像个洋娃娃一样被他爸爸抱到外面算命去。
爸爸养娃养得糙,早上出去还漂亮的像个小公主一样,晚上回来就是脏乎乎的了。不过李大秀从来不生气,因为李妞妞的吃饭、洗衣、洗澡,基本上就是林友全一个人负责。李大秀只负责做甩手掌柜,下班回来了抱着李妞妞逗。
不需要给孩子洗衣服,面对孩子每天脏兮兮这件事情,自然就心态好。
林友全平常看着就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算命,但在养娃娃这件事上是把本事都展现出来了。给孩子洗澡、洗衣服用的都是玄术,念念咒,施个诀,水呀、盆呀、毛巾呀就跟自己长了手和脚似的,水自动去盆里,香皂自己往小主人身上打泡泡,毛巾自己给小主人擦干干。
简单又省事,林友全只需要做的就是在旁边看着,以防孩子出了什么事故。
就因为他这个新奇的把戏,李妞妞这个小盆友对这个新爸爸到时看顺眼了很多。
这天又在洗泡泡浴呢,忽然院子里的藏獒狂吠起来,院子外的大门被人“砰砰”拍响。李妞妞正在搓香香的手停了下来,竖起来耳朵听外面的举动。鼻尖微微动了一下,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味。
林友全的表情有点难看,从浴室出去,打开门就准备往外走去。
高井村大多数的房子都有院子,但是院子设立门的就李大秀一个,外加上今天的天气电闪雷鸣的,那拍门的声音听的并不清晰。李大秀坐在客厅里看着账本,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敲门的声音。
“你干啥?那么大的雨你也不拿伞?”李大秀一抬头就看到他准备冒雨出门,还有点不能理解,以为是他要去后院去伺候他那块儿金宝贝土地,连忙拿了一把伞递给林友全。
林友全并没有接,而是看向院门的方向,声音有点森冷。
“有贵客来了。”
说完,就走进了雨中去。
李大秀这才听到夹杂在电闪雷鸣声里的敲门声,忍不住嘀咕:“怪不得人说眼睛不好耳朵好,可真有道理,这点敲门声都能听见。谁呀,大晚上的,林友全开个门也不知道拿把伞,拿伞是阻碍了他开门速度吗?”
撑开伞,也跟在林友全的身后了。
林友全打开了院子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吕秀莲,看着是从家里来的,连衣服都没换,粉色的吊带、短裤,在雨里站着看起来又娇小又可怜。只是这只限于身形,看脸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吕秀莲的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友全,偏偏还要捏着嗓子故意夹子音:“林大哥,打雷了,人家好害怕。”
林友全面无表情,然后抬起了右腿,一脚把吕秀莲蹬出了两米远,吕秀莲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诡异笑容都僵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林大哥……”这会儿声音都是飘的了。
“做鬼还做的这么恶心,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李大秀刚跟着出去,就看到开了门的林友全直接一脚踹向了门外的吕秀莲,把人踹了老远。
李大秀一惊,Σ(っ °Д °;)っ
瞎子这是做什么?
“林友全。”
“大秀你别过来,”林友全的声音森冷,“回去,把妞妞看好。”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踹她了?”要不是这是瞎子踹的,她真的会打他。平日里李大秀最厌恶欺负女人的男人了。但瞎子平常是一个再好脾气不过的人了,什么时候和人动过怒?现在居然把一个女人踹那么远?李大秀有点摸不着头脑。
雨水哗啦啦往下泼一样,吕秀莲瘦弱的身体在雨水的冲刷下看上去娇小又可怜。林友全是个钢铁直男,这样可怜的女孩子他居然还要踹,李大秀内心升起了怜香惜玉的情绪。连忙就要举着伞去扶人,被林友全拦住了。
“大秀,回去!她被上身了,你回去照顾孩子。”
说完也不管李大秀的惊诧,看着慢慢坐起来的女人,冷声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