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里仁的发小叫舒杰，挺实诚的一个小伙子。
领导给他分配到月饼柜台，月饼这时候也属于“奢侈品”了，一块月饼的钱都够吃一顿饭的。
舒杰第一天卖月饼还算顺利。
第二天就出问题了。
做月饼的师傅配料比例也都是靠师傅手感掂量，没个定数。
也就导致每个月饼重量都不一样。
本来卖的好好的，结果到一个中年妇女那，她的券是二斤月饼的量，那二斤月饼里就有轻重不一的了，最后上称搁一块多一两，撤下一个少一两。
舒杰也是脑子一直，直接给人家掰了。
当时女人就不愿意了，好好的月饼他直接上手给掰。
劈头盖脸的给舒杰一顿骂。
舒杰也是直，没看出来对面女人衣着鲜亮，直接说这就是规定。
女人大闹了一顿副食品商店，把副食品店的韩主任也闹出来了。
韩主任一人，嚯，熟人。
百货商店李主任的爱人。
也就是那么寸，正常来说他们内部的都不用来排队买这些东西。
李主任爱人正巧有点券，寻思私下买点送回娘家。
赶上舒杰这么个实诚的，说定量就给人定量了，一两还给掰下去了。
韩主任押着人给对方好一顿赔礼道歉。
李主任爱人不愿意了，这么一闹她家老李也看见她了，本来想私下买的，这就不得不拉到台面上。
没办法，舒杰因为和群众争吵被停职。
林书安瞪大眼睛：“那人家也没干错啊。”
薛家树点了点头：“按规章制度是没错。”
“那他们主任咋说的？就让人家在家待着了？”
“先反省几天，等事情平息了再去登门道歉。”
“凭啥呀？”林书安有些不服气。
“其实可以这么处理，虽然月饼券是二斤，但多出的一量照收粮票和钱就是了。”薛家树一副要懂人情世故的表情。
“事后诸葛亮。”
“季北给他拎了二斤月饼，让他拿去登门。”
薛家树揉了揉他媳妇的脑袋，人情世故的，不就是这样吗。
林书安叹气，这时候的门道还算少，以后才是越来越多的不成文潜在规则。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林书安说：“咱也买一点，我拿去给小作坊那边的工人发一下。”
福利待遇也得跟上。
薛家树点头：“没问题，媳妇儿你想不想吃点鲜亮的。”
林书安猛点头。
唠了半天，她那半块月饼都消化完了。
薛家树的嘴里的鲜亮菜就是，一大锅蔬菜粥，还烙了海鲜饼，蒸了蟹黄灌汤包。
林书安：……
没想到是这个鲜。
——————————————————
小作坊近一个月她几乎没露面，拎着月饼进院子时，车雪和文娟都跑过来说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