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哭喊的人群聚集在河岸边。
薛家树和林书安走到人群外层，就看见几个大汉裹着棉袄在一旁跺脚。
他们从河里拽上来一个男人，正是张文斌。
林书安全身发寒。
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个一岁男孩趴在张文斌身上大哭起来。
“当家的，你咋就走了？你走了丢下我孤儿寡母可咋办啊？呜呜呜呜……”
小孩还不懂状况，只被吓得也哇哇大哭着。
气氛十分悲凉。
“文斌家的，你先别哭了，赶紧把人弄回去吧，这大晚上的在这也不像样，柱子、黑子、成子，你们仨赶紧的回家换换衣服，让婆娘熬锅姜汤水灌下去。”村长在边上指挥众人。
“村长，我不走，我男人死的不明不白，他吃完晚饭刚出家门，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怎么就能没了呢？他不可能跳河里的，他晚上还嫌我做得面汤太稀让我明天早上给煮锅稠的。他这个人最怕水了，夏天都不去河里洗澡的，怎么可能不小心掉进去呢。”女人大声哭喊。
村长皱了皱眉头：“成子，你们仨救人时发现什么了没有？”
“村长，我是听见喊人才出来的，出来时二黑已经在水里了。”叫成子的连忙说。
黑子一听也说：“我正好出来上他家串门，我听见柱子喊救人，就跳进去了，不过我是看到有个人影。”
村长连忙问：“在哪看见的？”
“就是听见柱子喊得时候，我往那边一瞅，就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进了林子里，没看清人”
“柱子。”村长转头看向柱子。
柱子裹着别人递来的军大衣，皱着眉头说：“村长我也没看清，就听见扑通一声，我抬头的时候也是看见个人影，瘦瘦小小的。”
村长安排三人：“你们仨先去喝姜汤换衣服，大队长，安排安排各家各户，现在男女老少全都出来。”
村长和大队长的执行能力杠杠的，不一会全村人都聚集了过来。
林书安这会靠近薛家树：“这下咋整，咱俩咋解释啊。”
薛家树瞥了一眼没吭声。
人齐了之后，村长叫了三个回去换衣服的人出来辨认。
身材瘦弱矮小，经过黑子和柱子的描述，身高个头，有多瘦。
最后筛选出来二十来个人。
村长和大队长又挨个盘问了这些人晚上都干什么和谁一起。
把语意含糊和只有两口子证明的人留下后，就剩下六个，这里面与张文斌毫无关系的两个未出嫁的小女孩也被排除掉了。
剩下四个人，其中就有柳絮，也有林书安。
林书安心里骂娘。
她都说她和薛家树在一块了，结果她还是有嫌疑，而且她和张文斌一点关系也没有好不好。
又被反复盘问了几次，柳絮是越说越镇定，她老公给她作证说她在家，其实就是撒谎了，林书安知道，可她没证据。
她这时候也不能是看见柳絮了，说了也没人信。
林书安正茫然，难倒这个配角就这么重要么，一定得拉着个姓林的给他陪葬？
村长再次问林书安：“你大晚上的为啥到这来。”
“我没到这，我是和薛家树约的那边。”林书安指了指离这里一百来米远的路段。
“你俩约着干啥？”
她踏马刚才都解释过了送调料，一遍又一遍的问。
她这个气啊：“村长我又不认识那个姓张的，我刚来村里一个多月，和谁都没结仇，你凭啥怀疑我啊，再说我都有证人，薛家树一直解释，我也一直解释。”
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转身问柳絮：“你一晚上都没出门吗？”
“没有，我在家带孩子了。”柳絮温温柔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