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之内,冷调寒受到佛光影响,静坐在蒲团之上。
双眸微盍,倒是卸去了先前一身血戮,好似参禅念经一般。
只是耽溺于杀戮潮浪的心,也不会因此止息,化秋水一泓。
“若渡化人心便是依靠此蛮横手段,现今落发为僧尼的你倒是和在酆都府办差的时候别无二致。”
睁眼看着静坐在一侧敲打木鱼的净昙,轻声念着佛号,冷调寒不由嗤笑一声。
“阿弥陀佛。”
停下敲打木鱼的手,净昙双手微微合十。
“你我之间存有因缘,馗首。贫僧不远千里而来确实有上朝命令在身,同时也身负善缘。”
“因缘?”
冷调寒还是忍不住冷笑起来。
“陷我落入牢狱之灾,便是你造下的恶业开端,现在还和我谈带善缘?在伽蓝呆了将近二十年的你,也不过是一名大善似伪的小人罢了。”
语露锋芒,净昙倒是未有显现一丝恼色。
“伪善吗,这是馗首眼中的净昙,五蕴炽盛,三毒盈心,惑苦缘由。”
长叹了一口气,净昙倒是起身往相反的一面走去。
那一厢立着刀架,一把诡异的血刀静静躺落其上。
佛光笼罩下,失去了妖艳血光后的血摩罗倒是如寻常兵器一般。
净昙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刀身,犹能感受到内中暴戾的血气想要挣脱枷锁的控制。
“馗首,可知这把刀的来历。”
许是问了一句废话,冷调寒眉头紧蹙。
冷家世代单传的镇家之宝,她怎么能不知道。
“你脑子坏了吗,这是冷家世代单传的家宝,非家主不可拥有。”
净昙轻轻摇了摇头,冷调寒所说的在他看来似乎并不是正确答案。
“非也,我想问的是在成为冷家的家宝前,这把刀的来历。”
这倒是问住了冷调寒,自她有了认知以来,这把刀便是为她父亲所有的单传家宝。
只是她的父亲很少使用。
待到其父年限已至,化作黄土归还天地后,冷调寒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家族族长之位。
这把血摩罗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