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听了心中舒了口气,这事情总算是办妥下来,呆在这里多一小会儿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你!”
那天师府来的方士听了却是大为不满,按照流程,应该是由他们亲自押着那臭虫去巡抚司,然后给他安上一个罪名。
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是对上楼琰那阴沉的目光,眸中光晕幽幽流转,心底莫名打了个哆嗦。
肚子里酝酿出来的一番言辞尽数吞了回去,将倒在地上面露痛苦的同伙扶了起来,招呼着一众捕快匆匆离开。
心中升起的一团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今日所遭受的耻辱他日必将奉还!什么水镜公子,老子一定会将他从高台扯下来!
那方士目眦欲裂,额两侧的太阳穴‘咚咚’作响。
在后院内,经过了楼琰的又一番指点后,关鸠基本上消化得七七八八。
只是盘腿坐在了地上有好一会儿,一时间还未能缓过劲。
“现在就和我去巡抚司。”
楼琰走进后院就抛出这么一句话。
“去了之后,他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没有问你就不要理会,明白了吗?”
关鸠点了点头,如今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静静看着大刀落下,自己无能为力。
唯有寄希望于楼琰,虽说人家是否愿意真正将自己救出来那还是个未知数。
在巡抚司的一处宽敞的后院内,罗显弦静静躺在摇椅前品茶。
茶叶是今日稍早会儿从闽南一带快马加鞭送来的,选的是最好的叶尖儿,饱吮了露珠,吸取了日月精华。
这样泡出来的茶水,才叫甘醇。
自二十年前当上了巡抚司司尉后,初时的雄心壮志也是敌不过岁月的洗磨,能够活到致仕的那一天也算是幸运的。
修行之人的修行,并非是要躲在那深山老林,汲取天地灵气。
在这浑浊的人世间,也是一场苦行僧般的修行。
每走下一步棋前都需要三思而后行,否则连身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强如酆都府的馗首曹宗祠,年纪不过三十修为便以是四品之姿,却不到一年时间落得个生死不明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