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关鸠轻笑了几下,许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目光落向在空中耍宝的曹宗祠。
“人到死途之时,为了活命,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上。”
“更何况你现在不过一个需要依附我才能存活下来的生魂。你那些曾经的辉煌,和你有关系吗?”
这句话倒让曹宗祠有些哑口无言,或者说,戳到了曹宗祠的痛处。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现在只要在酆都府里现身,立马就能夺回你应有的权势?”
“别开玩笑了!但凡我直接向刑堂上报,他们可以直接将你当做邪祟处理!教你真正的从这世间消失!”
这最后几乎是咬紧牙槽说完的,自是有些狠厉。
在这一番话全数抖搂出来后,关鸠心中畅快了许多,胸中的烦闷也减了不少。
曹宗祠被关鸠放的一番狠话,耷拉个脑袋,迟迟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握着的拳头在不停地发颤,昭示着内心的动荡。
半晌,曹宗祠才从牙缝里怯怯地挤出一句话来。
“求你了,帮我找回我的肉身。”
“这份恩情我至死不忘!”
曹宗祠语带哀求,没了先前的虚张声势。
直接跪伏在关鸠面前,肩膀有些发抖。
直到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一起变故,曹宗祠的半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在不过三十的年岁,便是成为了历任南都酆都府的馗首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位。
甚至更有坊间传言,不出十年,曹宗祠便是最有希望执掌司天监的人选。
只是事实变幻多端,宛若浮云聚散,哪曾想自己遭遇一番变故后,成了一介孤魂。
更令他感到可悲的是,曹宗祠自己竟然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害,令他落到了这般田地。
而眼前这年轻人,是他仅存的希望。
而关鸠方才的一番话,摘掉他仅存的遮羞布,令曹宗祠无地自容。
毕竟这是事实,是曹宗祠极力想回避的事实。
“起来,我不喜欢有人跪在面前。”
关鸠看着跪伏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仅仅因为自己先前的一番话而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心中生起了不屑。
曹宗祠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整个人佝偻着背,包含泪花的目光带着殷切。
“非常不好意思,我拒绝帮你。”
关鸠盯视着眼前的生魂,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