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相当的慢,仍是给了相当足的气势。
“虽说在议会之前,钞提司就将要将去年一年的支出厘清,只是在分辨清楚之后,发现不少支出都已经超出了原先立好的开支,所超出的预算令人瞠目。我一直压下这件事情,就是为了等到今日议会上来说。”
说着,徐卫清瞥了眼坐在前方的赵元肃。
“方才阁老也说了,我们最好是将事情说清楚讲明白,免得日后节外生枝。我也以为是这个道理,借着李司长方才的话头,我正好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讲清楚。”
徐卫清的声音相当的慢,大家似乎渐渐明白了他的矛头是指向了谁。
“外廷当中,唯有量衡司和禄命司的支出太大,钞提司不敢自行拿主意。趁这个时候,我将这个担忧讲出来,请诸公一同商议。”
赵凤昌摇头冷笑,声音略带讥讽的意味,眸色微寒。
“我刚刚还纳闷为什么你不开口,原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等着我。说来说去,不过是想找个由头编排我所管控的两司。”
“我没有这个意思。”徐卫清摇了摇头,语速仍是相当缓慢。“只是这个事情钞提司不敢妄自定夺,想请诸公一同”
“没有这个意思,偏偏要在众人商谈天家寿辰的时候提上一嘴!你是什么意思!是存心要和天家过不去吗!”
赵凤昌高声喝断了徐卫清,怒喝之声回荡四周。
直接将话头引向了一直在精舍内没有出来的天家。
原先略微和缓的氛围便因为赵凤昌这一句话再度凝固起来。
那一头,天家面无表情,安然坐在八卦台上,摩挲着手中的玉杵。
脑中所思虑的并不是现今内阁众人争吵的议题,而是去年再度浮出台面的昭天道
以及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淮王
徐卫清没有立即回话,只是垂眸看了眼摆在自己眼前的账本。
这账本是前日便送到了天家更前的。
只是有几处支出太大,钞提司不敢独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