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生人的气息。
他立马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化出一把黑刃横在胸前。
刀口处向着外面。
寒芒照亮了一脸病容的关鸠。
“同为阴曹吏,不需要对我如此戒备。”
话虽是如此,江鹊整个身子骨依旧是紧绷着的,等待着关鸠有一丝松懈的时候,便一刀割断他的喉咙。
无视满脸杀意的江鹊,寻了个椅子,关鸠大大方方坐下来。
“如果没有我出手,你可不会这般生猛。”
江鹊抿了抿嘴,收去了黑芒,盘腿坐在床上。
“之前多谢了。”
支吾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道谢。
“替我办一件事。”
关鸠朝着门外也喊了一句。
“别在外面干站着,进来吧。”
一身材微胖的青年走了进来,看着有些喜庆。
“鸠爷。”
那人嬉皮笑脸地朝关鸠拱了拱手,看见江鹊有些微愣,仍是一副笑脸模样。
“我该怎么称呼”
“江鹊,他的品阶比你高。”
关鸠向张顺提醒了一句。
张顺急忙小跑了几步,但对上江鹊猩红的双眼感到一阵哆嗦,连忙讪笑几声。
“江爷,在下张顺,南都府低阶阴曹吏。”
江鹊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再度落向关鸠。
“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替我看着一个人,别让他跑了,等我办完事后,我还有话要问。”
江鹊微微眯着双眼,心中隐隐猜到是哪一个人,只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都熟悉那个人,他叫辜泓清。”
张顺有些疑惑,瞪圆了眼睛,盯着面无表情的关鸠。
“鸠爷,我没听错吧,这辜大人”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你也纳闷自己好端端为什么会中了傀丝吧?”
关鸠直起了身子从位子上起来。
张顺收起了笑脸,面色微微一沉。
若说没有怀疑辜泓清自然是假话,可没有什么证据凭空冤枉了他人,若是将来查明并非是真,反倒是恶了两人的关系。
张顺一直没有敢往这方面去想。
更为主要的是关鸠也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在那天问完话后,关鸠也没有追查下去的意思。
更不用说位卑言轻的张顺了。
关鸠这番话,像是给足了张顺勇气一般。
好似真正吃了一颗定心丸,张顺终于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了关鸠交托的事情。
药壶已经煮沸,关鸠轻轻解开盖子。
滚烫的白雾飘忽出来,带着一股香气。
“这是岭南特有的白棉,怯湿解毒。岭南近来多雨,吃着玩意儿最合适不过。”
将那碗药放在了桌前,便径直离开。
到了门槛处,关鸠又吩咐了一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张顺你就听从江鹊的。”
末了,似乎有想起什么。
“你刀法不错,天赋不错,可惜尚欠火候,仍需磨砺。”
屋子内,只剩下江鹊和张顺。
江鹊抿了抿嘴,看了眼站在自己跟前的青年。
张顺咽了口口水,讨好似地朝江鹊笑了笑。
躺了好一会儿,身子骨已经恢复了泰半。
那一脸枯槁的人交代事情给他也好,也当是还了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