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早晨,天才蒙蒙亮。
已是有人已在鸡鸣前起了来,在街上奔波。
水月楼更是早早支起了摊子,几个伙计搬了好几屉新鲜出笼的包子,从里头还有白茫茫的热气飘出来。
掌柜给这食肆取名便是沾了点禅门的光,街坊邻里都是知道水月楼最出名的便是他们的粥和包子。
岭南人的早饭,向来是离不开粥。
和北方的白米粥或者小米粥不同,最为讲究米和粥底。
米选用的是黏性较好的新米,需要淘洗几遍。
猪大骨、陈皮、白果、姜片。
配有这老四样的润泽,再用文火煲透,一小勺花生油入锅搅拌匀和。
这样煮出来的粥,才算得上香浓绵滑。
而水月楼出炉的流沙包也叫一个绝。
一口咬去,麦香浓郁。
那细腻流沙尽数入到客人口中,咸甜交错,叫人回味无穷。
水月楼的早市摊子往往都是支起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卖了个精光。
和以往不同的是,摊子里多了一个不曾在小镇见过的青年人。
眉目倒是清俊,只是面色太过苍白,显得过于病态。
这青年人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说不出的落魄。
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消瘦,好似风一吹就跟着落叶一块被卷跑。
右手执着汤勺,舀起一勺。
吹了好几口,直到那白雾真正散去,他才敢尝了一口。
一口落入肚内,肚子里顿时热了起来,青年人说不出的餍足。
“这岭南的粥水还是别有一番风味,需要我给你那碗分些出来尝尝?”
这时候,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走近到青年跟前。
仍是梳着两丫角,只是依然脱去了稚嫩的模样,较之一个月前竟然是抽条了。
正是起死回生过来的罗石英。
自打驻扎在这小镇附近,他就非常不自在,时常有一种虚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