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对目标可真够专注。我再叹一声,说:“非要直白讲,与您无关吗?”
“嘿。怎么说呢……”沃伦再翻过一页报纸,眼不转睛地说:“毕竟你算是本店员工,老板还是要负责的嘛。瞧瞧这报纸写的,昨日西北旧城区,治安官带队巡防各路口楼层,竟与一群流浪汉发生冲突,导致多人受伤。这城市从南到北都不太平了。”
“没这么夸张吧。”我刷干净吧台洗手盆,拧干抹布后铺好,跟着瞥一眼沃伦手里报纸:“难道那里还有暴力分子?”
“真的。还有治安官被咬伤,看看都些什么事。”沃伦放下报纸,开始摆正原本斜插在下壶里的圆筒形大玻璃上壶。
待得下壶的滚水被虹吸至上壶后,他便调低火候,倒入经细磨后的咖啡豆到上壶里搅拌。
片刻之后,他再关掉火源,操作上壶混合后的咖啡全部回流到下壶。
“打包一杯黑咖啡如何?免费赠送。”沃伦用右手握住下壶手把,取出冒着热气和浓厚香味的咖啡壶,看向我并问了一声。
“嗯……谢谢啦。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折算成薪水吧。”我似乎闻到隐藏在香气中的苦味。老板的黑咖啡除了他自己,可能其他人都欣赏不来。
“好的,没问题。”他很干脆地回应,空出左手挪来自己的黑瓷杯子,往里投入黑咖啡直至满杯。
看起来嘛,简直就像是融化了的黑能晶……有毒。双倍的毒剂,恐怕有人会受不了。
哦,不能这么说,毕竟黑咖啡是这家的招牌。
洗干净自己的双手后,我走到末排卡座,解开围裙挂到墙上,背起自己的挎包。
回到吧台之前,我顺手拎起一个装好盖子的浅黄色藤条餐篮,向沃伦告别:“先走啦,老板,晚上不来了,篮子明天再还给你。”
“嗯,晚上出门在外的话,可要注意安全。”沃伦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
这话听得我想笑。多少个晚上在他这里兼职,也没听他讲过这话,说得我好像要去什么危险地带一样。
虽然,我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西北旧城区。
……
当公车行驶到管道之城环城北路段时,天色还很明亮,尽管现在已经接近下午5点半。
这段主干道这么长,小路更是复杂,要怎样才能找到人?
我正透过左侧车窗,发愁地看着对面街道及更远处起伏不断的山路和废弃楼房,却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他就站在路边上,穿着整洁的军装,像个稻草人一样动也不动。
但这道身影很快就被甩到车后。公车继续往前行驶过一段距离,直至停在前面的站牌下。
下车后,还能望见围墙后几栋新旧不一的公寓楼。维利的商社就在哪里,上周末已经来过。现在,他说不定已经开车载着木板材回月铃镇,找劳尔大叔造书架去了。
穿过马路后,我沿着光怪陆离涂鸦的长围墙往回走,很快又见到那个立正站岗的人。
“嗨,国防生!”我走到那人面前,对着满脸惊讶的他打招呼:“偷懒被罚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