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15010616-034vs货柜及其附近发现两具外地工人尸体和不明致命生物尸体。仓库大门及仓库管理办公室附近各有一具本地工人尸体和生物尸体。”菲利接着描述:“另外发现两只生物的足印一直延伸至矿区外,并在月铃湖附近找到该两只生物尸体。”
“听这个意思,好像是不明生物袭击人类后,也跟着一起‘死亡’?或者说,丧失了行动能力?”
“从类似事故看,绝大部分是这种情况。”
“另外小部分情况呢?”
“也有人遇袭后存活,但不明生物丧失行动能力的极少数情况。”
“举个例子?”
“与本案有关的情况将由另外证人讲述。”
“那么。第二方面,关于不明生物的出现时机。”安杰换了询问主题:“根据6月16日下午的装货记录以及多人证实,dt15010616-034vs货柜当天作业装的都是黑能晶,且已被封顶上锁。按现场物证,是否可理解为,不明生物是后期人为重新装入货柜?”
“有这种可能性。我们有证据表明,货柜被人重新打开过,而且是矿区内部人士。”
“比如那两名在货柜旁边的外地工人?”
“这是可能性之一。事发当晚,外地遇难工人尸体上有仓库临时存放b区钥匙串,包括dt15010616-034vs货柜在内共二十把钥匙,且该货柜顶上的圆形舱口为被打开状态。”
“也即是说,那两名工人有将不明致命生物装入货柜的嫌疑?只是恰好遭遇反噬?但是,又该如何安全地装入这些东西?”
“鉴于该两名工人均已遇难,很难解释其动因或行为逻辑。至于第三个问题,检察院仍在调查中。”
“月铃镇在事故前后时间里均有圣明邪教活动痕迹。你们调查过工人背景吗?”
“经调查遇难者本人及部分与该货柜有显著联系的人员,暂时未见明显的邪教背景。”
“与该货柜有联系的人员?证据是什么?”
“我们现场记录了指纹。通过在相对光滑的货柜顶上圆形舱门用指纹撒粉取样,经匹配发现,除了该两名外地工人指纹,以及具有不在场证明的原作业工人,还有另外一位嫌疑人。”菲利盯着安杰,缓缓说:“那就是德肋先生。其指纹就在该货柜圆形舱门处。”
“专家证人,德肋先生同样具有不在场证明。”安杰也看着菲利,冷静地强调。
“多人可以证明。6月16日上午,该货柜装货时,德肋先生自始至终未曾摸过该货柜。”菲利反击。
“关于这一点,我已询问过德肋先生。”安杰毫不退缩,似乎胸有成竹:“根据仓库检查制度,德肋先生有权不定期对任何暂存的货柜进行开柜检查。他确实于6月16日晚上10点检查过dt15010616-034vs货柜。而且,多人也可证明,从6月16日上午到6月17日下午5点之前,没有谁见过德肋先生拖着6只总重达200多公斤的生物走进仓库。”
“而且。”安杰进一步补充:“6月17日,德肋先生去往月铃镇前,因预计或将晚归,出于对简化流程的快捷运输制度负责的态度,他特别吩咐作为仓管员的值班工人当晚安排时间进行突击检查。6月17日下午5点钟后,偌大矿区中只有4名仓库值班工人的情况下,至于仓管员是因发现苏醒的不明生物而被杀害,还是因为埋藏不明生物而突遭反噬,天晓得呢?这难道不是公诉人和其团队应去调查,并在此公布可信结论的吗?”
“我们调查团队充分考虑了以上各种情况,包括作为仓管员的遇难者若存在埋藏不明生物,其是否受人蒙蔽及指使的可能性。”菲利沉着应对:“所有推论都有可能性。但真正有证据支撑的,就是被告打开过这个后来藏有不明致命生物的货柜。”
“我需要再次强调,专家证人的最后一句话混淆了逻辑关系。‘打开’的动作与‘后来藏有不明生物’的动作不一定是同个人所为。”安杰转向陪审团说明后,又向菲利作出总结性询问:“专家证人,根据现有证据,是否无法解释以下问题。第一,不明致命生物杀害值班工人的直接手段。第二,任何人打开货柜并安全装入不明致命生物的方法。”
“……”菲利沉默少刻,呼过一口气,声音略微低了些:“该案件的杀人机制超出常理,但不能否定遇难者、行凶者及关系人之间的联系。这些联系及作用路径仍在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