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午饭时候,景玉才把希尔格的这些话转述给克劳斯。
克劳斯喝了一点葡萄酒,他笑着说:“希尔格也很不错——不过,估计要再过上十年,才会是受女孩喜欢的交往对象。”
景玉拿起葡萄酒杯,闻了闻:“奇怪,我怎么闻着好大一股醋味?”
克劳斯看她:“什么醋?”
他虽然能流畅地说中文,交流没有问题,但在某些词语上,他还是没办法正确理解含义。
“没什么,”景玉笑眯眯与他干杯,“先生,您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呀?我可以知道吗?如果您认为是冒犯的话,也可以不回答我,我先向您道歉。”
克劳斯喝了口酒。
他放下杯子,坦言:“我成年时选择去纹的。”
景玉屏住呼吸。
“牡丹是母亲最爱的花朵,尤其是白牡丹,”克劳斯看着景玉,“这是一种由中国花工培育出的牡丹品种,属于中国的花朵,它的名字叫做’景玉’。”
景玉想了想:“我爷爷没说我名字的由来哎。”
克劳斯举了举杯子:“巧合。”
景玉纠正:“先生,这个时候应该用’缘分’这个词,更合适喔。”
她耐心地纠正克劳斯在中文使用上的一点点小瑕疵,完全忘记了继续追问克劳斯为何纹这个纹身。
克劳斯没有说理由,就像以前,涉及到父母的问题,他基本都避而不谈。
景玉在这儿一直等到庆典彻底结束,最后一天的时候,一伙人兴致勃勃地扛着自己的帐篷,去露宿公园扎帐篷野营。
景玉更兴奋,她摩拳擦掌:“我还没有试过露营哎。”
这个露营公园在一个漂亮的、镜子般的湖旁边,在距离市中心约35公里的东北方向,场地费需要12欧,每人额外缴纳64欧。
今天天气晴朗,来露营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因为天生的界限感和距离感,大部分人都尽量将帐篷安插、错开距离。
克劳斯和景玉一起把帐篷搭起来,景玉的动手能力不错,这点倒是出乎克劳斯的意料。
当克劳斯夸奖她的灵活时,景玉神气地告诉他:“从小到大,我家小到桌椅板凳、大到电器,可都是我自己修的嗷!”
克劳斯称赞:“真了不起。”
帐篷已经搭好,当景玉将压缩睡袋取出来打开的时候,克劳斯站在太阳下,看着她趴进帐篷内放双人睡袋,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