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先生, ”景玉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你能稍微降降价,我的心情会更加愉悦。”
“景玉小姐, ”克劳斯温柔回答, “降价是不可能的。”
景玉诚挚地说:“您还真的是不把感情带到事业上。”
克劳斯笑着回应:“你也很理智。”
克劳斯负责开车, 他一杯酒都没有碰,不过又给景玉倒了一杯。自行车团队游的人在打着节拍唱歌,景玉跟着哼了一阵,她听不懂这些人唱的歌谣是什么内容,毕竟无法分辨一些本地浓重的口音。
但这些并不影响景玉跟着节奏无意义地哼着。
山川无相连,横跨洲洋湖海。
异国不同语,风月有所别。
有些人, 哪怕母语不同, 但仍旧能够用对方语言开心交流,无话不谈;而有些人, 即使生长在同一国度,语言相通,相对而坐却无法沟通。
景玉跟着听不懂的歌曲,快乐地哼着自己的歌。
她白天品尝了那么多的葡萄酒, 没醉,但却意外地在在小酒馆中喝高了。
走出餐馆的时候,景玉觉着世界都像是梵高的画,扭着快乐的圈圈团团绕起来, 天空是无数蓝色圆圆和灿烂金色星星编织成的。她走路东倒西歪, 拥有着比星星还要亮的金色头发的克劳斯先生, 将景玉公主抱起, 景玉拽着他的衬衫, 脸颊贴在胸膛上。
“我喝醉了,克劳斯先生,”景玉说,“抱歉,对不起,sorry,entschuldigete,すみません。”
她努力发准每一个音节,几乎使用了所有自己能表达歉意的方式认真道歉。克劳斯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位上。
低头为她扣上安全带的时候,克劳斯听到景玉小小声说:“……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克劳斯说:“会有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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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这次是真真实实地喝断片了。
只能说小酒馆里的葡萄酒的确品质不佳,她第一次头这么疼地醒过来,感觉像是有一堆小人手拿着大铁锤挨个儿在她脑壳里锤年糕。
克劳斯先生并不在,但小桌子上有煮好、放温的汤饮,下面压着便签,提醒景玉,可以喝这个来缓解宿醉后的头痛。
景玉不太喜欢苦涩的味道,总会让她想起来初中时候给妈妈熬的一些中药汤剂,这些气息会让她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东西。
她洗漱完毕,站在桌子前,盯着这东西看了好久,犹豫两秒,捏着鼻子,鼓起勇气一口喝下去。
……还是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