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爆裂音乐声也停了,隐约能听到男人用德语低声说话——大概是换了首新的歌曲,前奏像男歌手在温柔地念着情诗。
“等您收拾好饭菜,我再去叫她,”王及说,“成不?”
阿姨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等把年夜饭基本准备好,王及才去敲邻居家的门。长久没住人,景玉家中的门铃有些坏掉了,得用力按才能勉强有声音,王及放弃按门铃,敲了几下门。
好在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多么好,王及等了一分钟,景玉终于过来开门。
她裹的严严实实,大概刚洗过脸,也可能是刚刚剁肉馅时候费了不少力气,眼睛下方、脸颊、耳垂都是红的,上睫毛被水打湿,粘在一起。
王及说:“景玉同学,我妈妈想请你来我们家一起吃年夜饭——”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起话来有点紧张。
莫名的紧张感,王及不自在地笑了笑,声控灯不太好用了,灯光昏黄,他手掌心有点出汗,稍稍抬起来,又不自觉放下去。
前几天很灵动的景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思维有点缓慢,看上去也不在状态、晕晕乎乎的。
她慢慢地说了一声:“这样啊。”
顿了顿,像是在缓慢思考王及话中的意思,景玉又说:“不了,我已经煮好饺子啦,谢谢你。”
王及早就想过她会拒绝,笑笑,叮嘱:“有什么事情叫我啊。”
他看着景玉道谢,等房门关上后,王及站了两分钟。
隐约感觉刚刚的景玉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而仅仅相隔一扇门,房间内,景玉被克劳斯抱了起来,背部顶着冰凉的门,为了配合克劳斯的身高,她整个人被抱起,双脚都离开地面。两条腿在他腰间,景玉搂着他的脖子,费力地转脸,勉强躲开这个吻。
“先生,”她提醒,“锅里的水快要烧干了。”
克劳斯咬了她的耳朵一口,景玉拽住他金色头发。
克劳斯脸埋在她脖颈处,用中文礼貌道歉:“抱歉,我有些贪得无厌。”
景玉毫不客气,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了一下。
饥饿状态下的景玉比较暴躁,毕竟对于干饭人来讲,饿着肚子是最大的折磨。
她言简意骇:“先吃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