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顺着这个假设,继续说下去:“其实有一个人,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
“青黛!?”白若雪惊觉到冰儿的所指:“你觉得是青黛做下的?”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冰儿一条一条往下分析:“你们还记得吗,原本去送饭的人是阿鑫,但是宋天霸却死活不肯吃。阿鑫无奈之下将此事禀告了席琳儿,席琳儿就打算亲自送去。而这个时候自告奋勇过送去的人,就是青黛。我们虽未见过宋天霸,但是从这么多人口中已经能够知道这是一个相当难伺候的主,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她却如此主动,很难让人不起疑。”
“青黛原本就是伺候宋天霸的丫鬟,她主动请缨并不奇怪吧?她熟知霸儿的脾气,自觉有把握说服他吃饭,正好可以在主子面前表现一番。”
冰儿却认为不太合理:“我倒不觉得这些下人会为了邀功而特意揽这种破事上身。再说了,青黛之前请了假才刚刚回来,她完全装作毫不知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猜想,她会主动揽下送饭一事,就是为了趁机在饭菜中下迷药。”
“可是她却没有成功,还是武刚过去劝说多时,才说服霸儿吃饭的。”
“宋天霸打碎花瓶导致宋成毅发怒、从而被其关了禁闭,这是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青黛才刚回来,对她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并没有考虑周全就动手了。”
白若雪小声嘀咕道:“这未必就是一桩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
“雪姐,你说什么?”冰儿看着低头忖度的白若雪,将话重复了一遍:“未必就是突发事件?”
“没事,我自言自语呢,你继续往下说就行。”
“不管怎么说,虽然青黛自己失败了,可是武刚却成功了。宋天霸吃下了掺有迷药的饭菜,失去意识是迟早的事情。”
听到这儿,赵怀月不禁问道:“要是饭菜中掺入了迷药,宋天霸为什么没有在和武刚说话的时候晕倒呢?他和武刚两个人可是在里面一起待了一刻钟以上,宋天霸不可能吃了以后还能撑得住这么久。”
冰儿略作思考后答道:“小怜曾经问起宋天霸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吃完饭,武刚的回答是宋天霸在和他谈心的时候并没有在吃,我觉得这就是答案。宋天霸一开始只吃了一点,药效肯定不会太强,他可能只是稍微觉得有点犯困。等到武刚走掉,他把饭菜全部吃完,药效发作之后就昏睡了过去。青黛说她曾经朝屋里问过宋天霸有没有吃完饭,里边没有任何动静,其实就是她在试探药效有没有发作。”
白若雪道:“按照你这个的推断,青黛在这之后将宋天霸运走了,然后重新返回门口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可是这样一来她不是把所有嫌疑都往自己身上揽了吗?”
冰儿道:“我们为什么就这么相信不是青黛所为呢?无非就是她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人,她一直守在门口,宋天霸失踪就等于是告诉所有人是她做的,所以她不可能这么蠢。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反过来利用了这一点,用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呢?武刚来去这三刻钟之间就只有青黛在,她可以轻易运走宋天霸,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白若雪反驳道:“若是青黛所为,何不将宋天霸运走之后把房间里的餐具收走,然后不将门锁住。等到武刚回来发现人不在,只要推脱说自己忘了锁门,就能将整件事糊弄过去。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弄得如此诡异。”
“我也不同意!”小怜举手道:“我觉得不是青黛做的!”
冰儿转头问道:“难道你依旧觉得是武刚做的?”
“当然就是他!”小怜将胸一挺,不甘心道:“我敢跟你打赌,霸儿肯定是他拐走的!”
“可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武刚离开时宋天霸还出来讨要过糖葫芦,青黛也可以证明。他买完糖葫芦回来,进去才没多久就发现人不见了,你要如何解释?”
“哼哼,这一点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小怜得意地大笑一声,然后道:“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他是如何运走霸儿的?其实这个答案就藏在宋将军之前的那段话里,那就是铠甲!”
“铠甲?”三人面面相觑。
“对,铠甲!”小怜用手比划了一个很大的轮廓:“我们一直看到武刚穿着一身铠甲,再加上他的个子非常高,就认为他的块头也非常大,其实这是错误的,武刚实际上是个瘦子!”
“瘦子?”
“没错,他之所以每天都会穿着铠甲,就是让所有人产生一个他壮如巨熊的错觉。他在穿的时候,里面垫了很多衣物。他并没有在和霸儿谈心,而是跟他商定了带其出去的办法。离开之后他先去买糖葫芦,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取下垫在里面的衣物,再重新将铠甲穿回。一回到禁闭的房间,武刚就让霸儿按照商定那样,迅速钻入他的铠甲之中,再将青黛引入房间作证。等到青黛去找其他人的空当,武刚再把霸儿藏好。反正那些下人都是听他指挥,哪儿要搜他说了算。”
“那之后宋天霸又去了哪里?”
“被武刚带出宋家了呗。”小怜双手环抱着,说道:“既然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他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去步军司找宋将军。而霸儿应该已经在他的安排下,从侧门出了宅子,玉佩就是在那个时候摔碎的,他只来得及捡回半块。他们应该约好在某个地方碰面,武刚出来之后就将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理由呢?”冰儿继续给小怜出难题:“武刚这么疼爱宋天霸,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将他从宋家带走?”
小怜却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答道:“正因为武刚疼爱霸儿,想要用这个办法令宋成毅着急,好让他能原谅霸儿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