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耳坠?”
祝昂掌心里的乃是一枚翡翠耳坠,白若雪接过后反复看了几遍。
这枚翡翠耳坠,色泽苍翠欲滴,质地细腻温润。即使是白若雪这样不懂行的外行,都能看得出此物经过了工匠的精心打磨和雕琢,所以才能呈现出独特的纹理和光泽。
看过之后,她将翡翠耳坠还给了祝昂:“东西是好东西,可是另一枚呢?”
没错,一枚,祝昂拿出来的仅有一枚而已。谁都知道,像这种珠宝首饰成对的才值钱,如果丢失了其中的一枚,价格可不是减半那么简单,甚至降至原来的一成也是有可能的。
就像当时云飞霞从叶青蓉的遗体上扒下的那个翡翠手镯那样,一对的话就算在隐市都能卖上五百两银子,可单独一个就能只值一百两。
“没有。”祝昂的回答干脆利落:“我只找到一枚。当时虽然已经混入其中许久,但是他们一直小心谨慎,不让我接触到那些秘密。我只能做些打杂的累活儿,根本无法找出他们销赃的办法。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捡到了这枚翡翠耳坠,这才想明白了他们是如何销赃的。”
“让我猜一下试试。”白若雪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字:“是不是这样?”
看着白若雪用茶水所写的那个字,祝昂不由佩服道:“原来大人早就洞悉无遗,佩服!”
“我也是昨晚吃饺子的时候才想到的这个方法,不过并不太确定。现在得到了你的印证,我就放心了。对了,慕容玉连是不是也知道这个方法?你们之间经常联络,应该用到过吧?”
“他确实知道。”祝昂答道:“我找到这个方法之后,就用来和他联络。只不过那群贼子极为谨慎,我就只发现过这么一次疏忽,后来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疏漏,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也也只能继续蛰伏不动。之后机会来了,庄家一案得手以后,他们手上应该有价值八千两的珠宝首饰,不可能按兵不动。”
也许是说得有些口渴,祝昂又喝下了一杯茶,这才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他们会故技重施,就和玉莲兄一起紧紧盯住两头不放,一心想要借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一雪前耻。这都怪我们好胜心太强,案子到这种程度都没打算将掌握的线索告诉殿下和大人,以至于弄到这般田地,唉”
“那么他们到底有没有处理掉庄家的那批珠宝?”
祝昂轻轻摇头:“没有,这么多的数量,光是用这个法子是不可能处理完的,他们应该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了。开封府这么大,想要找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曾料想白若雪却展颜一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想我已经知道这批珠宝首饰藏在何处了。”
“真的!?”祝昂又惊又喜。
“当然是真的,这个地方还是你提醒我的。”
“我?”他听得满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天随口说起的事情如此重要,不过昨天我却从其中推断出了他们藏匿珠宝首饰的地方。”
“太好了,那样子我们不就可以收网了?”祝昂显得相当兴奋:“我布下了眼线,根据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明天极有可能有一批珠宝首饰会被送到买家手中。不如等明天他们要销赃的时候,咱们来一个人赃俱获?”
白若雪当场决定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巳时,我准时带人过来抓人!”
“要抓的可不止这伙人。”祝昂从腰间取出一根小竹筒,拧开后倒出一个纸卷交予白若雪:“大人请过目。”
白若雪接过后打开,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再仔细一看,却是一份名单,每个名字后面写有详细的地址。她粗略计算了一下,名单上的人居然有二十出头之多。
“莫非此名单上的这些人,就是收贼赃的?”
“对,这是我从账册上偷偷抄录的。虽然不敢保证全部正确,却也八、九不离十。大人只管按照名单上的人查,绝大部分不会错。”
“好,这就是这起案子缺失的关键一页!”白若雪欣喜万分,将名单小心收起:“有了这份名单,我看这个大当家如何狡辩!”
晚上,赵怀月的书房,除了赵怀月和白若雪他们以外,崔佑平也在场。
“殿下,慕容玉连的躯干被分成了两块,皆已找到。现在他所有的尸块都已经找齐了。”
“本王知道了,命人将他缝合之后厚葬了吧。”赵怀月紧接着说道:“这么晚了,本王叫你过来是为了准备明天的行动,具体听从白待制安排。”
白若雪将今天与祝昂会面的经过告诉了崔佑平,然后把那份名单交到他的手中。
“明天一早,崔少尹只管命弟兄们照着名单抓人,我们巳时动手抓捕那群绑匪。”
拿着这份名单,崔佑平看了一遍后喜出望外道:“终于等到这案子了结的一天!”
“可不止这一个案子,这次我们至少可以同时解决三起案子。”
祝昂捡到的那枚翡翠耳坠、丰大房的卤味秘方、傅奎指派到铺子的两个伙计、被错售的八珍嵌宝鸭、被割断喉咙的车大钢、受邀赴宴的蒲应兆、吃掉一大半的酒菜、被喂食卤味的鸡鸭、桑小四看到的鬼火、被咸猪腿砸晕的桑小四、废宅中砍掉四肢和头颅的躯干、被重物砸断的大腿骨、祠堂前争论辈分的两个小娃娃、傅奎手上的祖传玉扳指、七十八件下落不明的珠宝首饰、以及收购赃物的名单,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
“三起?”
“没错,除了绑架案以外,还同时解决了车大钢被杀案、废宅无名男尸案。另外桑小四遇袭被打晕之谜、赎金究竟藏匿在何处,这些谜团也会一并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