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和赵怀月只聊了没几句,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哎呀,不知燕王殿下和众位大人大驾光临,令诸位久候多时,望乞恕罪!”
白若雪抬头看去,来者正是叶满堂。只见他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家中出过祸事之人。
“无妨,是本王来得唐突了。”赵怀月朝他做了一个手势:“坐吧,坐下慢慢说。”
“多谢殿下!”谢了一声,叶满堂坐正后之后才问道:“殿下若是有事找草民,派个人过来传召一声即可,何必亲自上门来一趟?”
赵怀月却反问道:“看你气色不错,这段时间生意挺好吧?”
“还好、还好,承蒙殿下记挂了。”
“飞琼阁的花销可不低,能一下子订了两个包间待客,看样子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啊。”
叶满堂愣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还是没有逃过白若雪的一双慧眼。
“殿下您怎么知道此”
赵怀月显得有些不悦,马上打断他的话:“是本王在问你。”
“殿下恕罪,是草民出言无状了!”他的神情马上恢复如初:“像草民这种生意人,想要做成买卖,就必须打通各方面的关节,宴请客人那是常有的事。这酒桌么,自古以来就是谈生意的绝佳之地,几杯老酒下肚,还能有谈不成的生意?正是因为如此,草民才宴请了宋将军一家。”
赵怀月也没有拿正眼瞧他,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宋成毅难道也是你的生意场上的伙伴?”
“那个殿下您也知道,草民的商队经常需要出入城门。”叶满堂脸上堆着笑容:“草民宴请宋将军,自然是想让他日后多多照拂草民。”
这一点和赵怀月之前设想的一样,接下去才是他想要问的重点。
“那么飞琼阁三楼的揽月轩呢,那个包间也是你一同订下的吧?”赵怀月继续追问道:“既然同时订下了两个包间,为何本王问起的时候,你却只提到宴请了宋成毅一家,却对揽月轩的客人只字不提?”
叶满堂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殿下容禀:前天这两个包间确实都是草民所订,可只有二楼的甘露园是草民自己待客所用,三楼的揽月轩则是帮别人订的。”
“帮别人订?”这个说法赵怀月倒是第一次听到:“帮谁订的?”
叶满堂稍作犹豫,答道:“是帮草民的一位朋友所订,他是草民生意上多年的合作伙伴。”
见赵怀月依旧盯着自己,他又赶忙继续答道:“此人姓洛名雨,草民白手起家的时候,全靠他帮忙挑了一把,这才有了现在的家业。”
“这个洛雨要订包间,为何却要由你出面去订?”
“洛雨他不是本地人士,对开封府的酒楼饭馆不太熟悉,所以才托草民出面。飞琼阁那间揽月轩是草民经常订的,那儿吃饭可以欣赏到绝佳的湖景,就帮他订下了。”
白若雪可太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接上去问道:“按理说揽月轩比甘露园风景更好,价钱也更贵,你宴请宋成毅这样重要的客人,怎么会把揽月轩让给了洛雨?”
“大人有所不知。”叶满堂稍作停顿后答道:“宋将军身负重任,是个大忙人,草民平时根本没机会邀请到他。大前天草民曾经派人前去宋将军家邀请过,不过他当时说没空,等有空了会告诉草民。结果前天订下揽月轩之后,宋将军却派人来说当晚有空了。可那个时候草民已经告诉洛老板订下的是揽月轩,他也派人去请了客人,怎么好反悔?所以草民只好退求其次,又订了甘露园,反正那个包间的位置也不错,差不了多少。”
白若雪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前天晚上你和洛雨两人各自宴请了客人,只不过他因为不知道哪个酒楼好一些,所以就请你代为订下了包间?”
“对、对!”叶满堂连声道:“草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可知道,洛雨所宴请的客人是谁?”
叶满堂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大人,草民只是帮忙订包间。他要宴请哪位客人,除非自己主动告诉草民,不然草民是不会打听的。生意场上的事情,这是规矩。说不定别人宴请的客人与草民有生意上的利害关系,他若是愿意介绍给草民认识,草民当然愿意多结交一个朋友;他若是不愿意介绍,草民也不会强求。”
“所以前天晚上,洛雨并没有把他的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没有。”叶满堂讪讪一笑:“草民倒是想结识一番,奈何人家并未介绍,也就没有见到。”
白若雪轻轻笑了一声,调侃道:“看样子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之前你说的这么好啊。”
“人家既然不愿意介绍,一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草民岂能强求?”
“不,本官说的不仅仅是他。”白若雪收起笑容,紧盯着叶满堂道:“他没介绍他的朋友,你不是也没有把宋成毅介绍给他认识吗,还是他以前就认识了宋成毅?如果以前就认识,遇到在同一座酒楼一起喝酒,出于礼节应该过来敬酒吧?”
“草民那个”白若雪的发问,让叶满堂始料未及,断断续续答道:“草民是考虑到考虑到宋将军的身份地位,怕、怕随便介绍朋友给他认识,会造成宋将军不必要的困扰。或许宋将军根本不愿意结识他,草民也不能擅自做主,对吧?”
“你倒是考虑得挺周到。洛雨的朋友你没见到,洛雨是你多年的好友,当晚你总应该见到了吧?”
叶满堂勉强吐出了几个字:“见到了。”
“那好,这个洛雨长什么模样、当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何时到的飞琼阁、又是何时离开的?你一一道来。”
“大人,那天飞琼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满堂试探着问道:“为何大人会对他这么上心?”
“叶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