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的体态轻盈,恍如飞燕游龙一般便登上了悬崖边那块突出的岩石上方。她伸手往石头缝隙中一捞,将东西收入掌中,然后脚尖一个发力便跃回了原位。
“好!”萸儿鼓掌喝彩:“莫莉,现在你的身手越来越好了,不愧是我师姐的爱徒!”
“师叔,给!”
萸儿接过一看,还真是一截长约两尺的麻绳。
她看过之后又递给了秦思学:“这应该不是吊桥上的绳子,那上面的可比这个粗了许多。”
秦思学拿着麻绳来到木桩处与残留的那截麻绳进行了对比,结果不管粗细还是颜色,都迥然不同。
“确实不是吊桥上的,不知道这绳子和吊桥坍塌有没有关系。又或者这是以前掉落在石缝之中,只不过今天刚巧被我们发现了而已。”
萸儿站在另一个木桩前,抓着系在上面的半截麻绳道:“我想应该是有关系的。”
秦思学靠过去问道:“你在上面找到了什么?”
萸儿用手从麻绳上面取下了一股细麻,在他的面前晃了两下:“和你手中的绳子对比一下就清楚了。”
秦思学接过后一比较,随后惊呼道:“一模一样!”
“不错,缠在吊桥绳子上的细麻和莫莉从石缝里捡到的绳子一模一样。这就说明这根细绳原本应该是和固定吊桥的绳子缠在一起的,吊桥坍塌之后,细绳一起被吊桥带落到下面,卡在了石头缝里。”
“这个解释很合理,就是不知道这细麻绳到底缠在吊桥的麻绳上面究竟有什么作用?”
莫莉在一旁推断道:“会不会是吊桥的绳子不太结实,又缠上一段麻绳加固一下,避免断裂?”
“也有可能,等下咱们可以去问问司徒庄主或者阿富,他们或许应该知道。”秦思学没有否定莫莉的推断:“咱们再找找,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发现。”
吊桥通往武庄门口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一眼望去空荡荡的,看不出有什么异物。所以他们兵分三路,往武庄周边尚有积雪的地方找去。
也就半刻钟左右,秦思学就看见吊桥北面的枯草丛中似乎有一包东西露出了半截。
在好奇之心的驱使下,他走到枯草丛里摸索了几下,拖出了一个粗布包。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重?”
秦思学打开粗布包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把斧子!
“你们快过来看!”
萸儿和莫莉围了过来,就看见秦思学双手举着一把斧子。
他手中的这把斧子既不是平时拿来砍柴的小手斧,也不是战场之上用来上阵杀敌的长柄开山斧,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双刃板斧,分量不轻。
“思学,你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找到的?”
“就在那边的枯草丛里。”秦思学指了一下后道:“看起来应该是凶手作案之后藏在那里的。”
莫莉问道:“思学哥哥,你是说凶手就是用这把板斧砍断了吊桥的绳子?虽然斧子作案的可能性相当大,但你怎么敢这么肯定呢?”
秦思学用手在板斧上抹了一下,从上面取下一小根麻丝:“这是粘在斧刃上面的东西,明显就是在砍吊桥麻绳的时候弄上的。”
“还有这个。”他又从板斧上面弄下一小片木屑道:“恐怕这是从咱们渔船的船板上掉落的,凶手毁坏渔船也是用了这把板斧。”
“凶手既然已经把吊桥的绳子砍断了,为什么不把斧子扔到悬崖下面处理掉,而是要把它藏在枯草丛里呢?”
秦思学略作思考后答道:“我想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凶手应该之后还需要用到这把板斧,所以暂时先藏起来。第二种可能是,凶手需要把板斧放回原处,但是目前并没有机会,所以只能先藏着再说。”
“原处?你知道斧子原来是放在哪里的?”
“你之前不是也说过,武庄里的兵器这么多,随便找一把出来就能砍断绳子。恐怕这把斧子就是从武庄的‘斧之间’里拿出来的,凶手打算用完之后放回去。”
“真的吗?”萸儿却在唱对台戏:“你这么肯定?”
“你觉得这斧子不是‘斧之间’的那把?”
萸儿从他手中接过斧子道:“不,这把板斧做工精细,斧刃锋利,在斧柄上面还刻有与其它兵器一样的花纹,不可能只是拿来砍柴用的普通斧子,明显就是那十八般兵器其中的一把。”
秦思学细看斧柄,上面真如萸儿所说刻有花纹。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凶手用这把板斧砍断绳子以后,要如何把它藏回枯草丛里?”
“啊?”
萸儿用手指朝那个枯草丛画了一个圈:“你看,这附近的积雪并没有打扫干净,而雪地上通往枯草丛的足迹只有你刚才来回时所留下的。如果之前凶手拿着这把板斧砍断绳子,他又是如何不在雪地上留下足迹的情况下,把斧子藏在里面?”
“这”秦思学这才发现他的推论有着一个致命漏洞:“难道斧子早就藏在了枯草丛里,吊桥的绳子并不是被这把斧子所砍断?”
“你刚才找到斧子的时候,上面有没有覆盖积雪?”
“有!”秦思学惊叫道:“上面确实有部分积雪!虽然边上有树遮挡,草丛上面的积雪不多,而且已经融化了一部分,可是包裹斧子的粗布包上面还是有少量的雪,这就说明斧子至少是在昨晚雪停之前就放进去的,这样才能解释地上为何会没有足迹!”
“所以这斧子或许就是凶手拿来毁坏渔船的工具,但不一定用它来砍绳子。”
“那样子也说不通啊”秦思学反驳道:“凶手既然已经将斧子偷了出来,吊桥又和藏匿地点近在咫尺,为什么不用这斧子砍绳子,还要重新去找一把工具,这样岂非多此一举?”
“我只是说它有可能不是砍绳子的工具,但没有确定不是。说不定凶手使用了某种方法呢,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