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富商庄家今日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个不停,家仆将门前扫得一干二净,还泼洒了净水。宅前和院中挂起了喜庆的大红灯笼,整个宅子喜气洋洋。
今天就是自己孙儿的周岁生日了,庄老爷期盼已久,显得格外高兴。
他本身就是老来得子,年过五旬才由妾室生了个儿子。但儿子长大之后却一直体弱多病,婚后三年都不见妻子腹中有任何动静。
庄老爷那个急啊,自己已经七十有余,儿子却是个病秧子,一直无出。眼看着庄家的香火就要断了,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一边求神拜佛,一边买了好几个小妾送到儿子房中,另一边又到处求偏方给儿子喂药调理身子。
庄老爷更是发了话:“谁能为庄家生下儿子续了香火,不管是妾还是丫鬟,一律扶为平妻!”
庄老爷这话一出,整个庄家就炸开了锅。
那些被买来的小妾自不必说,她们都是贱妾,主子一不高兴的话第二天就能让你滚蛋,或送或卖,下场凄惨。是以她们都将这次机会当成了自己翻身的大好机会,伸长了脖子想要咸鱼翻身。
而那些丫鬟也蠢蠢欲动,见缝插针勾引庄家少爷,想要依靠怀上孩子一飞冲天。反正庄老爷已经发话了,只要少爷愿意,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妻妾不得阻止,不然直接扫地出门。
只是这样子却苦了庄家少爷,他本身就身子骨羸弱,还要经受着一众如狼似虎的女人摧残,真是有苦说不出。几个小妾自不必说,每晚轮番上阵使劲儿压榨;大白天的时候那些暗藏心机的丫鬟也毫不避讳地往他身上黏,变着法儿想要与他成就好事,弄得庄家少爷苦不堪言。
原本他也吃不消这样夜夜笙歌、日日宣淫,可架不住老爷子找来偏方药劲奇大,一服下之后小腹处便聚起了一股灼热的欲火,不泄不行。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任劳任怨,几乎将整个庄家的丫鬟耕了一个遍。
就这样持续了将近大半年,一个粗使丫鬟浣纱脱颖而出怀上了庄家少爷的孩子。她是偶然之间在洗衣服的时候被庄家少爷看上的,没想到仅此一次就珠胎暗结了。庄老爷知道之后立刻将她像祖宗一样供了起来,还专门派了好几个下人伺候。浣纱的肚子也够争气,怀胎十月之后诞下了一名男婴,于是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正式被扶上了平妻的位置。
孙子呱呱坠地之后,庄家少爷的身子也差不多被榨空了,差点因为肾水枯竭而亡。庄老爷赶紧将儿子送到别宅休养,庄家少爷总算是摆脱了种猪般的生活,保住了性命。
这场持续了将近一年的荒诞闹剧“庄家少爷争夺战”终于收场了,庄老爷如愿以偿抱上了孙子,可喜可贺!
庄老爷正在门口笑呵呵地和来宾交谈着,正好看见一个丫鬟路过,便出声叫住。
“那个谁,你去把东面第三间厢房收拾一下,等下有客人要留宿。”
“是,老爷。”
丫鬟刚要离开,却又被庄老爷叫住了:“你等等。”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庄老爷上下打量了那名丫鬟一番,问道:“你是哪房的丫鬟,老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回老爷的话。”那丫鬟不慌不忙答道:“奴婢云烟,周管家因为今天要办喜宴怕人手不够,所以前天将奴婢买了回来。”
“哦,难怪没见过”庄老爷不疑有它,问道:“那你知道是哪一间的吧?东面由北往南数过去第三间,门前种着一棵桃树。”
“认得,奴婢现在就去。”
“好,快去吧。”庄老爷很满意,转身继续与宾客聊天。
云烟轻车熟路来到了东面厢房,找到庄老爷所述的那间客房后简单打扫了几下,又把柜子里的毯子和枕头取出来摆好便离开了。
她出来以后却并没有去其它地方帮忙,而是避开众人之后来到了庄老爷的书房之中。
云烟先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动静,确认里面没人之后才悄悄将门推开后溜了进去。过了没多久,她又从里面走了出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
来到庄老爷的卧房门前,她正准备故技重施,却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是姑爷爷的卧房吗?”
云烟心中一抽,回头望去见到一个小女孩正笑嘻嘻地看着她。从一身华服和对庄老爷的称呼来看,小女孩应该是今天庄老爷家的某个亲戚所带来的。
“奴婢云烟,是奉老爷之命前来打扫卧房的。”
“是这样啊。”小女孩问道:“那云烟姐姐能不能带我去花园啊,我不认识路。”
云烟不好推脱,就领着小女孩来到了花园。花园中有一对童男童女在玩耍,见到小女孩后热情地向她打起了招呼。
“萸儿,快来一起玩啊!”
“好啊,我来了!”萸儿转身朝云烟挥了挥手道:“姐姐再见!”
云烟也面带笑容挥了挥手,迅速离开了花园。
“萸儿,怎么样?”秦思学问道:“你确定这个丫鬟就是单大宏所说的霞姑?”
“错不了!”萸儿自信满满道:“她的眼神、动作无一不是我的同行所特有的。而且我之前也借机询问了其他人,这里的下人里根本没有人认识她。”
莫莉急切地问道:“师叔,既然确定就是她,那咱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将她抓了?”
“急什么?”萸儿教导道:“正所谓‘抓贼要抓赃’,人赃并获才有用。要钓大鱼,那就必须有耐心。刚才她在带路的时候,我已经用你特制的茉莉香露洒在了她的身上,她逃不掉。”
莫莉曾经找到了一株稀有的茉莉花,将它种在了盆里,这次一起带来了京城。经过她的研究,用花瓣制成了一种特别的香露,洒在身上会有淡淡的清香味,数日不散。
萸儿看向秦思学道:“今天晚上等她得手之后,就要靠你的鼻子了。”
秦思学叹了一口气,撇嘴道:“唉,又要把我当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