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夜里策马奔了一夜,小锦完全不辨方向,也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脸上的创口虽然上了药止住了血,但是疼的锥心刺骨。临近冬日,夜里寒气渗入骨髓,几乎令人意识模糊。
小锦强忍着痛集中精力观察沿路所见。
天色微明时,黑袍人手随意一挥,小锦便被拍晕在马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处一间空旷的屋子里。
她头晕的厉害,浑身发冷,勉强扶着墙壁爬起来,只是脚步虚浮,一脚踩下去好像立在云端,又像是踩在棉花上。
脸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钻心的疼痛梦魇似的时时纠缠。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延挨到窗户处,刚想捅破窗户纸往外窥探,门被打开了,冬日的阳光带着适宜的温度照了进来。
小锦下意识往回一缩,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从门里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他头上罩着熟悉的兽形面具,从身量不难看出,与昨天戴着兽形面具的绝非同一人。
身后跟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年轻人踱步过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小锦,冰冷的眸光透过铁质的面具射在她的脸上,仿佛两道凛冽的剑光。
不知为何,小锦觉得年轻人一直在冷笑,虽然他的神色悉数藏在面具之后。
她的傲骨被他的冷嗤激了出来,心头生出无畏,抬起头隔着面具和他对视。
那年轻人被她的倨傲激怒了,十分失仪的、粗暴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恶狠狠盯着她的眼睛。
他看似瘦弱,实则手劲非常大,捏的她的下颌骨咔咔咔直响,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小锦强忍着痛,不屑的瞪视着他。
年轻人逐渐失控,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抬起另一只手,对着小锦脸上的伤口狠狠一扯,扯的皮肉翻了起来,血一下子就流了一脸。
年轻人狰狞的在她的伤口上狠狠一戳,小锦痛的闷哼一声,用尽所有力气对着他的面具唾了一口。
年轻人暴怒,一拳挥在小锦脸上,她闷哼一声,晕死了。
年轻人还是不解恨,在她肚子上、脸上狠狠踩踏了几下,差点将小锦的周身骨头踩碎。
“爷,你失控了!”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隐忍和愤怒,是昨天那个兽形面具。
年轻人住了脚,整了整衣袍,转过身,看也没看兽形面具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兽形面具跟在他身后,曲曲折折走了一段路,一同进了厅堂。
年轻人一甩衣摆坐在上首,端起一只水杯砸在兽形面具胸口,怒喝:“谁让你杀她的?”
“她不死,你我便死无葬身之地!”兽形面具冷冷解释。
“我说过,现下动不得她,她有大用!而且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她若死了,反而会引起猜忌!”年轻人起身走过来,一下一下点着兽形面具的心口,愤愤警告:“留她性命,我自有法子控制她。”
说毕,转身出了门。
上了马车,自顾自脱了外面的黑袍,卸了面具,仍旧是个无比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兽形面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声的叹息,崽子长大了,不听话了。
他挥手,进来一个蒙面人,恭敬的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