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和卢彦初带着年年一起去州府报名,中途得在客栈住几晚,年年住他们夫妻俩隔壁,吃还是一起吃。
天还没亮,戚沅先是去了厨房忙着煮长寿面,等太阳出了,卢彦初也起了。
年年下来时怪异看着戚沅,“沅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今儿你表哥生辰,我给他做长寿面去了。”
卢彦初盯着她精心准备的面条,果然手艺好,粗细还挺均匀,清汤白面,荷包蛋上缀着几根青菜和葱花,一看就很有食欲。
“谢谢你,阿沅!”以前都是娘做的,这两年辛苦她了。
“快趁热吃吧,年年我给做了碗别的面。”
本以为只有一碗面,他也满足了,没想到戚沅还备了别的。
等卢彦初到了楼上,戚沅拿出一串玉带出来,卢彦初疑惑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在京都城就准备好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绳子,后来我觉得拿头发编进绳中寓意深刻,所以自己做了它的绳子穿起来。”
“阿沅这是要把我牢牢系在心里了?”
戚沅红着脸说:“还要时时刻刻挂念着我!”
“那是自然,你不说我也会的。”
卢彦初轻点了她额头一下,便换上她送的玉带,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你戴什么都很好看!”
今天也仅仅穿了一身纯麦色银丝祥云服,这玉带系上,无一丝赘肉,立如玉树。他像是天空中飘来一根白鹤的羽毛,带着温文尔雅的暖,不可染指的纯白。
戚沅每回见他笑的样子,都忍不住去亵渎。
“多亏长了这副皮囊被你惦记着,不然来晚一步的就不是唐衍了。”
戚沅拍拍他的手臂,“又说胡话!”
人家都成婚了,还抓着这话题不放,她要列举秦宜和展流萤等人,得从早说到晚,还有路边的小姑娘们。
到了州府已是两天以后,州刺史坐镇贡院监督考场的打理以及防止官兵里有人私自给举子们留下什么线索书籍。
戚沅和年年去报到的时候,又被那抄名帖的官员看了好久。
卢彦初问旁边侍奉的小厮,“刺史大人可在考场?”
抄录的官员不知他什么来头,见与戚沅同来也给他几分面子,“大人一早就过来了,亲自监督考场清理整顿。”
能躬身亲为细致入微也是难能可贵,卢彦初点点头抬脚就要进去,被门卫给拦下来了。
卢彦初解释说:“我是户部侍郎卢彦初,有些事想与萧大人商议,你们可以先去通报一声。”
戚沅与卢彦初的故事在各地都广泛流传,为他们坚贞不屈的爱情所打动,有的感情真的超过了生命。
抄录的官员忙上前行礼,“下官有眼无珠,还望卢大人恕罪!”
“不知者无罪,而且我并未通知过刺史大人,尔等各司其职,不必管我。”
不一会,几个官差就护着一个清瘦的老者出来了。
见卢彦初仪表不凡,又在门口等待,忙生前见礼。“下官见过卢大人。”
“萧大人不必多礼,打扰到你办公了吧?”
萧刺史见卢彦初这般平易近人,也就放松了警惕。“离正式开考还有一个月,为了避免有漏查之处,下官总是提前进去检查,怕到时候时间来不及。”
“萧大人未雨绸缪,不辞劳苦,是百姓之福!”
“卢大人过誉了,不如到下官府上坐下来慢慢谈,也好尽地主之谊。”
谁知卢彦初摆手道:“萧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来并非办公,但是也有一事相告。”
“卢大人但说无妨!”
“本官觉得贡院的环境对于举子们太苛刻,因此来此时已经上报皇上,要为贡院的举子们备三天热饭热水,以免多生疾病!”
萧大人为难道:“这……不是下官不信任卢大人,只是此前一直没有相关的风声透漏,加上户部也未曾下发官粮,下官府中清贫不足以支撑这近万名举子的口粮。”
卢彦初见他说话不似有假,虽然两袖清风,却并不羞愧,光明磊落。
“这个你别担心,对于这个事的后果自然由本官一人承担,这粮食估计过两日就由朝北林家会送过来的,”
他这么一说萧大人算放心了,“卢大人体恤民情,宅心仁厚,不愧为皇上最信任的人。”
卢大人笑了笑,“那本官告辞了!”
戚沅和年年又跟着他一起去附近找客栈了,本来只是陪戚沅来探亲,不必带着名头让人恐慌,这一路上还能从民众口中得知官员的政绩虚实,各地的人文风情也可说与皇上听。
由于错过了上次的院试,戚沅有些怀念和小胖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五个人一起住客栈闲聊。不知这回进考场,是否还能碰上他们几个。
八月初十举子们正式入考场找到对应的房号,一切东西检查妥当,从十一日开始考,十五日之前便能回家与亲人团聚了。
卢彦初在门口帮忙检查着她和年年的物品,看看有什么遗漏的,月事也不在这几天,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敬辉,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