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下学了,我闲来无事,就请示夫人教一些规矩。”
“往后是要规矩些,毕竟卢府也算大户人家了,万一日后有同僚和夫人小姐们做客,可别叫人笑话了传到外头去了。”
崔嬷嬷和她进了自个儿屋,芭蕉和木槿也算不得大户人家的丫鬟,自然跟着那些粗使丫鬟一起学着。
“小姐找老奴什么事啊?”私下里又变回以前的称呼了。
戚沅的手无处安放的相互戳着,“就是……嬷嬷上回不是教我如何取悦夫君,如何怀上孩子嘛,我想请教一下!”
崔嬷嬷听了并未笑话她,“就这些啊,你等着我细说……”她将门关严实了,才在她耳边低声细语的。
戚沅一边脸红一边点头,果然是正儿八经服侍过贵人的,这些事都是清清楚楚的。
“小姐不要操之过急,也要放好心态,这孩子不是说有就有,还得看你和少爷的身体状态。”
“都……都挺好的,那我先走了!”戚沅结结巴巴的紧张的起身。
崔嬷嬷在后边欣慰的笑着,总算开窍了。
晚饭过后,卢彦初不需要再去忙什么,就带着戚沅来院落回廊到处。
花开月正眠,人聚终有散。
他拿着箫深吸一口气,一曲《青玉案元夕》便如流水般潺潺而下,带着无限的温柔致以宁静的夜晚,戚沅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犹如已经置身于高台楼阁之上,烟火满天,与明月争辉。又如同在群山之巅,坐看山花渐次开,晓风吹开浓云,一刹那间光芒万丈。
“阿沅,吹完了!”
戚沅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也不愿醒来。
“我喜欢与世无争的洞箫,不急不躁,饱满深情。”
“下次回来再吹给你听!”
“好,我也学一首曲子给夫君弹。”
卢彦初又牵着她,慢慢往回走。
这一夜,注定无眠。烛光下,她们拥抱着彼此,想把对方揉进骨子里。
直到天微微亮,卢彦初要起床了,嘱咐她:“你先睡会,不必送我!”
戚沅很累了,知道他在路上可以睡也就没有挽留。“那我真不送了!”
“就当做你还在继续做梦,等我回来!”
戚沅也真的是累了,这一夜,俩人都没怎么睡,她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想着许久都见不到他,便紧紧抱着不撒手。
直到一会木槿来叫她,大家都知道卢彦初走了,唯有戚沅没来相送。
卢俊楚去上朝了,邹玉雪并没问她为何不起,她相信夫妻之间,肯定不会草草作别,看见戚沅的黑眼圈就明白了一切。
邹玉雪嘱咐木槿,“一会上点妆粉遮一遮,既然没请假,就得顾好形象。”
木槿点点头,“是,夫人!”
戚沅不好意思的快速吃着早膳,平常都不用给她请安,今天她早起了就得去。
“娘,您和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她怕错过两位的生辰,就太失礼了。
“我的生辰在七月朔日,你爹是除夕前一天。”
这下戚沅牢牢记下了,彦初的是七月初九,可惜他不在家里,到时候只得寄东西给他。
他走之后,头几天还有些不适应,之后就习惯了。
不是温习课业,就是做衣服。她还没有亲手做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给他,现在赶紧做好了,生辰之前定能赶上。
卢沁心的桑蚕已经长成了白色,戚沅每回去看她,她都献宝似的拿出来看。
“怎么样,不骗你吧?”
卢沁心高兴答:“是呀,没想到我竟一点都不怕它。”
“因为是你亲手养出来的,从小到大,习惯了就没那么怕了。”
“嗯,嫂子说得有道理。对了,唐家的事还望嫂子帮忙问问,我这提心吊胆的,怕没等我娘她们来信,唐衍就已经跟别人定下了。”
“放心吧我会帮你留意的。这次休沐我要给你彦初哥送信送衣服,你要是没什么事陪我一起,到时候拉上公主她们一起去摘莲蓬吧?”
“真的?”
“嗯,夏日吃莲子的好时机,清甜可口,晒干了炖银耳,猪肚……都是一绝。”
“那嫂子到时候一定叫我。”
快到六月份了,送信的快应该能提前赶到的。
五月二十五那天早上,戚沅刚出门,宁跃和安宁却突然到访了。
卢俊楚与京兆尹大人有事没回来,只邹玉雪在家。以前在西宁时,卢宁两家并无来往,更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此刻很是疑惑。
宁跃和安宁对着邹玉雪作揖,她依礼肯定是让人奉茶看座。
“不瞒卢夫人说,今日前来是拜访卢少夫人的,内子安宁与她以姐妹相称,特来探望。舍弟得她指点,已谋得一官半职,如今脱不开身,便托我备些薄礼,聊表谢意!”宁跃恭敬表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