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回到家已是身心俱疲,再怎么安慰曦姐姐,自己何尝不怕呢?一向不喜欢诵经祈福的她,找了个菩萨像,拿水果供着,烧了三根香。
崔嬷嬷回来时见她正在诵经,满脸疑问。她这么反常必定事出有因,也便跟着她一起跪了下来。
戚沅边诵经边流汗,尽管再怎么念她内心都无法宁静,甚至崩溃得哭了起来,崔嬷嬷吓得赶紧给她扶了起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表哥他……被当成人质扣在云国了!”
崔嬷嬷当即吃了一惊,“云国?”
“信件传回来都得两个月,现在都不知他们如何了!”
“云国与我朝的战争还发生在三十年前,她们还没有胜过我南皖一次,这次挑衅恐怕也是受叛军蛊惑,有肖太尉在,她们怕是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肖太尉借此入侵云国,她们会不会撕破脸皮将表哥他们杀了?”
崔嬷嬷摇摇头,“她们不敢,我估计她们也就是想试试我们南皖还有多少实力,在东瀛和叛军联合打压下,是否还能承受云国的兵力。若真将人杀了,那我南皖首先第一个灭的就是云国,她们虽然没有战马,却有丰富的物资和象群,我们南皖休生养息多年,兵强马壮,如今国库也充盈了,已无后顾之忧。”
“苍南已经收复,钟将军势如破竹,东海的根基也不是那么容易动摇啊,毕竟与云国的国土不相上下。”
崔嬷嬷笑着说:“东海的确已经与静亲王一条心了,可是整个南皖除了东海的民众,还有谁会服从他?东海只有两个省,而我南皖二十多个省,你要相信南皖的兵力,不然北齐那么大一个国家,也不会与南皖结盟。”
戚沅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与北齐相比,它们实在太渺小了。
这才收拾好自己,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清醒一下。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上课都心神不宁,又少不得被鲁夫子说教。
“上回还念你专心致志,怎么这几天就一心二用了?”
戚沅愧疚道:“边疆战事不断,学生每日战战兢兢,实在无心学习!”
“你心系国家安危,天下百姓是好事,但是你也要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将来才能为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做有用的事。你现在只是毫无功名的学生和初出茅庐的商人,你去边疆打架没有武艺,去献计你没有才能,即使为他们提供一顿饭钱也是远远不够,所以在安全的情况下,你就得从一而终的将一件事做到极致,以后才能拿出本领为国家和百姓效力!”
戚沅点点头,“夫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学生惭愧!学生一定摒除杂念,专心读书,只是过几日我就要回江源去了,不如我早些请假去准备了!”
“这个准了,你考童生我倒是挺放心,后年考秀才还是回京都来吧。”
戚沅也有此意,“夫子教之有道,学生当然来京都考!”
鲁夫子也算放下心,“我这有一些考卷,是我以前的学生答的,你可以根据他们的答卷参考一下,因为他们都是殿试二甲之列,必定还是有可取之处。”
戚沅喜笑颜开,“这等无价之宝竟送给学生,实在是受之有愧啊,学生常得夫子恩惠!”
“你收着吧,我也用不着这些。”
戚沅再次拜谢后退下。
拿着手中珍贵的考卷,戚沅心里五味杂陈,夫子终究是夫子,既能授业解惑,也能劝人迷途知返,若因此一振不撅,他日县试府试未必能中。
早早回江源,一来是想祭拜祖父祖母,二来可以帮舅舅秋收。三来县试在二月,她怕时间仓促什么都没准备好,万一路上有什么差池就耽误了。
——云国皇宫
林旭平正哈欠连天,白天是卢彦初睡,早上是他睡,奈何今天女王生日,晚上邀请他俩赴宴,于是两个人下起了围棋。
云国喜欢用木头盖房,这里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有用不完的木头,家里永远一股清香味。但是皇宫里朝会大殿和女王的寝宫等重要的地方,还是采用石头砌成。
日为阳,月为阴,所以她们信奉月神。女人为尊的国度,晚上活动,白天睡觉,实在把俩人折磨的痛苦不堪。
林旭平敲着桌面,“咱俩来这里几个月了,真的从没这么闲过!”
卢彦初笑着说:“那有什么办法,只能看肖太尉如何做决定了。”
“我还想着凭你三寸不烂之舌能劝她们一起围剿叛军,谁能想到云国这么胡搅蛮缠。”
“还想给太尉扣下挑事的帽子,竟说要想两国不闹大矛盾,以和亲结束了战争最好。她们不会以为我南皖需要借助云国力量才能收拾叛军吧?我们只不过不想误伤云国百姓罢了,这群女人比男人还凶猛,听说那女王和你还能过几招。”
林旭平哑然失笑,“不光是女国王,还有莲王也是不容小觑,她俩是死对头,实力相当的皇室子孙,不都想当一国之主吗?”
卢彦初也打趣道:“如果你为帝妃,我为王妃,咱俩不得搅她个天翻地覆?这群人不知道怎么想的。”
“唉,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像你还没成婚,我要如何向曦儿交代?如今也该生了,不知是儿是女,可惜我没在身边。”